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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牆內,一輪暖陽慢慢鋪到了許昭平面前。

盯著那光,許昭平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觸碰。

那樣暖。

彷彿寒意已陷入永眠。

第八章

車輦行的快,很快許昭平便追上了梁瓊詩的轎子。瞧著梁瓊詩的轎子與她只隔著四五步寬,許昭平立刻調了調自己的坐姿,使梁瓊詩的身影全能落到自己的視野裡。

轆轆的車輪聲,沒有影響到許昭平的興致。她遠遠的看著大太監笑著同梁瓊詩講話,而梁瓊詩的臉,沒有愁苦,盡是坦然,還時不時的閃過點點笑意,估摸是大太監德全說了些趣兒事。

許昭平滿意的轉正身子。嘴角起了一個幅度,笑得恬淡,如同春天紛紛揚揚的柳絮,格外溫情。

“小溪子,去乾殿。”

“是,主子。”

駕車的太監待超出了轎子三十步後,立刻加快了速度。他知道,聖上的早朝要徹底誤了。

大太監見君王的車輦過了,給抬轎的小太監使了使眼色,轎子也快了幾分。然後他不動神色的邁大步子,聲兒還是穩穩的,“梁姑娘,起風了,您千萬坐穩咯。”

坐在轎上的梁瓊詩聞聲,露齒一笑,只覺這位公公真是有趣,絲毫未察覺轎子行的快了,只是面上確實能感受到些風。

雖是不冷,梁瓊詩還是悄悄的斂了斂下襟,然後把手並在腿面,合上眼瞼,任著清風拂面。

吹面不寒楊柳風,不過如是吧。

車輦行至乾殿,許昭平還未下車,她的大宮女已經立在了乾殿門口。見君王來了,大宮女立即迎著許昭平進了乾殿。待到進了殿內,一層一層的紗簾依次放下,直到許昭平站在榻前停了步。

“速!”

大宮女立刻躬身,燃起了薰香,然後轉身招了平日負責洗漱的太監替君王正冠,自己則負責打理君王的著裝,順帶著努努嘴,遣了另一個太監去取君王臨行前備的聖旨。

許昭平微微闔目,抬高著雙臂,任著大宮女忙活,而一群太監宮女舉著貢盤跪在簾外不敢越僭。

待到鬢角整好,朝珠掛到脖子上,許昭平展開了自己走前備的聖旨。楷書的‘佑德寺’幾個字讓她的手輕輕的顫了顫。想著走之前自己的心境,許昭平舒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犯了次糊塗。既然瓊詩進了宮,那這張聖旨便是沒什麼用處了,許昭平捻了捻掛在脖上的珠子,轉身命大宮女端來一盆炭火,起手把聖旨丟至其上,又道,“詔呂綏德。”

“是。”簾後一個太監立刻躬身推出殿外,去請當值的大學士。

呂綏德年事雖高,腿腳卻還算麻利,不一會兒便到了乾殿門口,跪下,“聖上。”

“擬旨。”許昭平惜字如金。

“是。”呂綏德應後,立刻從袖中取出空白的卷軸,展開。因這朝君主性子不拘禮法,故常有空白的卷軸備著。

一旁的太監見大學士已備好了卷軸,也連忙抬上案臺,上面備著筆與硯臺。

待到呂綏德提起毛筆,左手挽住右手的廣袖,已是萬事俱備,只待許昭平開口了。

只是,許昭平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他給鎮得筆停在了半空。他竟是又聽到了梁氏瓊詩的這個名字。他依稀記得六年前似是已寫過這個名兒。許綏德想了半天,確定梁瓊詩那時應是被欽點過太子妃,又擔心是重名,便叩了頭問道,“聖上,此女可是梁太傅之女?”

“嗯?”許昭平聽到呂綏德叩頭便知他想起那張賜婚的聖旨了,隨即把目光挪到了呂綏德身上,“呂愛卿以為不妥?”

“這……”呂綏德斟酌了半天不知該如何開口,“梁氏之女……”

“寡人要冊封她。”許昭平直接把話說開了,又講目光放遠,她想冊封那人了,沒什麼見不得人。

“怕是……不妥。”呂綏德一聽連忙收起筆,跪倒許昭平面前,“往聖上慎重。”

“慎重!”許昭平語速極慢,“寡人很慎重!”

“可那是靖王妻呀!聖上!俗事您可以隨心所欲,但這件事關乎倫常,不可啊!”呂綏德一臉悲憤,自己看著長大的君王怎麼能愈發荒唐了,年少時毒啞了東宮所有的侍婢也就罷了,如今以近而立之年,竟想奪其弟之妻?

“若是寡人一定要呢?”許昭平往前挪了幾步,上朝的時間不能再耽擱了,不然明日又會有文臣上諫。

呂綏德隨著許昭平的身影轉了個相,“那老臣願舍了這條殘命,以移聖上之志。”

文死諫?許昭平冷哼一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