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底下的將領身上,這罪責無論如何都夠他脫一層皮了※以,此番他再也不敢打讓自己的親信領兵出擊的主意,而是索性把事情推到了東京道遼軍的身上。那些將軍不是自稱宿將麼,若是打不下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罷免了他們的軍職!
“你說的有道理!”耶律延禧頓時心情松乏了一些,“前次不過是因為輕敵,並非那些女真蠻子真有什麼本事,只要應對得當,他們那數萬人翻不了天去!只不過,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頻頻挑釁。此番若是解決了,一定要把他們滅族,否則無以平朕心頭之恨!”
“皇上所願,臣必定令那些將士達成!”蕭奉先畢恭畢敬地曲下一條腿,“皇上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偏偏有女真蠻子這些跳樑小醜最,著實可惡。此番不戰則已,一戰必然能定遼東。到了那時,皇上便可高枕無憂了!”
“好,很好,那就都交給蕭愛卿了!”耶律延禧大手一揮,便把一攬子事全都推了出去←還有很多事要做,怎能為這些糟心的政務忙得焦頭爛額?
最近的立太子紛爭也讓文妃蕭瑟瑟煩惱得緊,她倒不是一定要為兒子爭太子之位,奈何蕭奉先兄弟早已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即使她不出面去爭,恐怕也難以討好。因此只能授意孃家人聯絡官員和蕭奉先對抗。然而↓怎麼也想不到,本來已經偃旗息鼓的遼東,居然會在一夕之間兵戈再起?
“皇上終究不聽勸!”此時。在自己的孃家,對著妹婿耶律餘睹,蕭瑟瑟不由吐露出了自己的擔憂,“蕭奉先兄弟把持朝政,從不把遼東女真人放在眼裡,可是,先前地連場大敗可是真的!皇上把軍務交給蕭奉先,若是將來有事,那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耶律餘睹乃是宗室豪俊,一向就看不起靠裙帶關係把持朝堂的蕭奉先兄弟。當下便冷哼一聲道:“文女踉娘說的是,似蕭奉先這樣的小人,居然能夠為樞密使,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皇上任用此等小人,無疑是寒了我契丹勇士的心!”
蕭瑟瑟猶豫片刻,最後咬咬牙道:“餘睹,你是不是能讓人上書勸諫一下?我擔心,遼東那邊恐怕會出事!”
“應該不會吧?”耶律餘睹卻樂觀得很,“此番雖然是蕭奉先提出的建議。但是,只要朝廷不派蕭嗣先那樣地草包前去領軍,東京道數十萬軍馬對付區區女真蠻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女真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十萬人,披甲人最多也不過萬數,只要按部就班地去打,總能夠一舉掃平!文妃娘娘,你著實多慮了!”
“我真的多慮了麼?”
回宮的路上,蕭瑟瑟的臉上充滿了說不出的憂慮※有人都把先前的戰敗歸罪於蕭嗣先的草包,但是,女真先前並不止打了這麼一個勝仗。若是此番再次輕敵,那麼,戰火恐怕會日益蔓延過來,到那個時候,看似強盛的遼國會不會因此
一想到上次耶律延禧準備兵發西夏以援李乾順,再想到虎視眈眈的宋國,蕭瑟瑟便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內憂外患俱在,為什麼這些男人都不曾看到?
同一時間,得知遼東戰事又起地還有李乾順,聽到這個訊息,他不由失手砸碎了平日最喜歡地琉璃盞←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遼國可以發兵援夏以迫宋國的當口,居然發生了這樣難以預料的事。如此一來,豈不是原本就詭異莫測地局勢又發生了莫大的變數?
“真是該死!”
聽到他這句憤怒的斥責,上前收拾碎片的宮女嚇了個半死,好半晌才哆嗦著打掃完一切。見李乾順神色不好,一個為首的宮女輕輕向四周人做了個手勢,一幫人全都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西夏的宮殿比不得宋國和遼國,但是,由於這些年收入寬裕,也頗為金碧輝煌,然而,這日益輝煌的環境並不能消解炙的愁悶。透過這幾年的戰事,他已經深刻認識到,當年縱橫西北無往不利的党項騎兵,已經失去了往日地鋒銳。大宋西北的軍隊正在變強,而己方則不進反退,此消彼長間,又焉有不敗之理?
難不成歷代先王留下的基業,就要在自己手中敗落麼?
他很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但是,心中的恐慌日盛←推行漢化,重用漢臣,一步步地從党項貴族中收取權力,成功地讓自己的權力擴張到了極致。然而,與這一切相伴而來的,卻是軍力的大幅度退步,難道說,他真的錯了嗎?
不,聯遼抗宋的宗旨絕對不會有錯!
他霍地站了起來,腳步又急又快地在房間裡踱起了步子。從這一次地事情來看,女真的時機抓得太準了,不早不晚,偏偏在遼國在南京道陳設重兵的時刻起兵,這未免有些不尋常。這些遼東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