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正因為如此,宰相之位看似位高權重風光無限,但是,觀有宋一朝,這宰相地更迭大多是三五年一換,用風水輪流換五個字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了。屹立不倒的宰相,只有寥寥數人而已,他高俅不過一個靠藩邸舊功起來的人,若不是這些年明裡並不攬權,安插官員全在暗裡,說不定早下去了。
想著想著,他突然插口問了一句:“上一次小七帶給我的訊息,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什麼訊息?”公孫勝反應極快,立刻裝起了糊塗,但是,當對上高俅炯炯的目光時,他還是乾笑一聲說了實話,“相爺,這些暗地裡的勾當我原本不想讓你知道,只想留一條後路而已。這禁宮之中你能影響的,不過是看似風光無限的幾個人,但是,在這幾個人後面,其實還有很多人在虎視眈眈。”
“比如說?”
公孫勝沉吟半晌,最後索性直言道:“比如說新進的韋美人和喬美人,再比如說那個剛剛進封郡君的劉氏。據我所知,韋美人似乎收買了福寧殿的一個內侍探聽訊息,而且還援引了喬美人入侍。而那個劉氏之所以能夠在掖庭之中脫穎而出,也是有人在背後幫了她一把,若是沒有聖上這一病,只怕她還能夠更進一步。”
“你居然能夠打聽得這麼清楚?”高俅這下子頗有些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些禁中隱情,就連曲風郝隨也不見得能夠事事皆知,公孫勝竟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這豈不是天大的奇事?
“所以說,相爺,市井之中的訊息未必便遜於大內禁中。”公孫勝微微一笑,隨後低聲道,“那些閹宦常年居於深宮,一旦出宮辦事,往往會設法在外頭多流連一會,幾杯酒下肚就可能把平時知道的事都抖露出來。而個別做了虧心事或是知道太多的更是會找道觀廟宇一訴心中積怨。不瞞相爺說,這些年,我買了幾百道度牒,往京城道觀廟宇裡送了不少人,所以訊息自然比別人快些,及時一些。”
這傢伙真是天生的密探!高俅忍不住狠狠瞪了公孫勝一眼,心中卻頗為觸動。一直以來,他都只把注意力放在酒樓飯莊青樓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卻忘了這年頭香火最盛的道觀和寺廟。確實,這年頭的高官不像日後明清的那些假道學假君子,個個都有幾個方外至交,那些女眷更是沒事就喜歡求神問佛,把和尚道士請到家裡更是最平常的事。道錄院的幾個道官更是頻頻出入宮闈無忌,試問還有哪個渠道比這個更暢通?
話雖如此,他卻不可能就這麼輕輕放過,因此仍是板著臉責備道:小說wWw文字版首發
“好你個勝之,倘若我一直不問,你是不是準備就這麼先斬後奏把事情做到底?幾百道度牒,那可是數千貫的開銷,你倒是大手筆啊!我撥給你的那些錢,應該只夠你那些手下吃穿用度吧?”
“老是靠相爺那點錢怎麼行?”公孫勝雖然低頭賠笑,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驚人,“若不是有那些人,諾大一個京城,開封府怎麼忙得過來?所以說,那些店鋪每月孝敬個幾貫就很正常了,再加上”
聽著公孫勝在那邊算賬,高俅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原先還以為燕青夠精明夠機靈,如今看來,再機靈也抵不過這個久經世事的老滑頭。
他猛地一拍扶手打斷了公孫勝的話,沒好氣地問道:“好了,我不查你的帳,給我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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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因勢利導造偽證
公孫勝這才收起了一臉的玩笑之色,鄭重其事地道:“嗯,饜鎮的事情,是梁師成乾的,相爺既然曾經派人去打探他的底細,應該知道這是個什麼人。”
“你去打探過他的身世?”由於先前曲風調查下來的結果是一無所獲,再加上樑師成如今並非什麼大人物,因此高俅不免就把事情丟在了腦後,如今公孫勝卻說饜鎮之事乃梁師成所為,心中著實一驚,“他區區一個閹宦,冒風險幹這種事情,難道是”
“沒錯,他就是那個和韋美人勾結的內侍。”公孫勝點了點頭,口氣異常肯定。”他的行蹤雖然詭秘,但是,畢竟常常往寧芳堂報訊就需要用到別人,正好那個小黃門是我送進宮的,所以這一來二往的訊息自然全都廖若指掌。先前因為聖上震怒,禁中出入有所不便,訊息一直沒傳出來,如今風聲稍稍鬆了一些,各式各樣的情報陸續匯總,所以跡象已經很明顯了。”
“梁師成!”高俅咬牙切齒地重複著這三個字,心道其怪不得是六奸之一,權勢最盛時連蔡京也不敢得罪,果然是手段陰狠之輩。不過,現如今趙佶並非昏庸之君,梁師成絕不可能成為權傾一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