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合自己心意的人貶出了朝堂。但這一次,藉助御史中丞趙挺之的幫助,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此人,便是殿中侍御史彭汝霖。
此時此刻,曾府書房中,除了曾佈一個人坐在几案之後外,其餘兩個人全都站在那裡,臉上的神色異常嚴肅。
能夠在趙佶即位之後由禮部侍郎而至御史中承,趙挺之深知其中曾布出力極大,他一向善於觀風色,自然懂得如今看似韓曾分庭抗禮,其實曾布的勢頭遠遠蓋過了韓忠彥一頭。因此,在曾布再一次暗示他要設法扳倒李清臣時,他立刻做出了選擇。
“曾相,聖上自登基以來,一直致力於消除朋黨,若是下官此次彈劾李清臣,會不會”彭汝霖雖然由於曾布的推薦才從秘書承升至殿中侍御史,對於曾布開出的報酬也分外心動,但是。要讓他作為針對韓黨中人的第一炮,他仍舊有些猶豫。
“此事無需擔心,上次陳佑上書的事情,聖上已經深恨李清臣從中挑撥,只要你奏疏一上,聖上肯定照準。”話雖如此,曾布也知道,自己的報復只能到此為止。若是再下狠勁對付韓忠彥,恐怕到時候倒黴的人就是自己了。“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一旦聖上詔令一下,我便上書舉你為諫議大夫!”
“下官明白了。“再一次得到了真真切切的保證,彭汝霖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立刻緩和了過來←曾經隱約聽說過,曾布曾經用諫議大夫地官職去暗示江公望彈劾李清臣,誰知江公望是個死硬的脾氣,堅持不肯答應,所以這好事才會落到自己身上。橫豎李清臣在朝多年也沒做過多少好事。還是挪挪窩更好。
待彭汝霖離開之後。曾布那淡然的表情立刻消失了←示意趙挺之掩上大門,這才低聲問道:“正夫,照你看來。聖上把嚴均的事情擱置這麼久,可是有意周全他?”
趙挺之見曾布突然詞鋒一轉,一時不免一愣,但很快回過了神。想到高俅和曾布之間的密切關係,以及這幾天隱隱約約聽到的傳聞,他立刻答道:“曾相,依我之見,嚴均交通契丹人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可笑韓相身為宰臣竟不辨是非,聖上心中自然惱火。如今安大人因老避位。密使蔣大人又已經年邁,樞密副使章大人也同樣年紀老朽,照如今的情勢看,聖上啟用年輕官員獨當一面是早晚的事。偏生此次地正使王潛不知好歹,韓相又在旁邊煽風點火,因此才會把事情弄得這樣僵持難下。”
“唔,看來你和我想得一樣。”曾布臉色一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聽說高伯章似乎有些同情嚴均的遭遇。照此看來,聖上最多給嚴均一點罰俸的小處分,接下來還另有封賞也說不定。多,韓忠彥果然老了!”
高俅並不像曾布所料那樣正在為嚴均的事情操心,在和趙佶一番長談之後,他根本就懶得再去考慮嚴均的事情。不是麼,現在就是有人在趙佶的耳邊說嚴均要謀反,恐怕趙佶也不會相信,更何況這點捕風捉影的小事。此時,他正抱著女兒在街頭閒逛,那些跟出來的隨從全都被他甩在了後面。
“嘉兒,那個是雜耍的,好不好看?”高俅一個勁地逗弄著懷中的女兒,時不時在她粉嫩地臉頰上親上一記,對於現在地他來說,天大地大也沒有女兒大。偷得浮生半日閒,再不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又怎麼對得起自己?饒是如此,他的心底仍舊有些遺憾,別說妻子英娘一口拒絕了一同出遊的要求,就連伊容也沒答應和他一起出來,這好好地一家人少了一半,怎麼想也少了些趣味。
比起同年齡的幼童來,一歲多的高嘉平日相當安靜,別說哭鬧,就是一整天沒人理她,她也會一個人坐在床頭髮怔,這一點放在高俅眼中自然不是什麼好兆頭,孩子嘛,天生活潑好動才是本性,何必像個小大人似的。
“嗯啊”
大約是很少外出的緣故,高嘉聽到人群中時不時響起的陣陣掌聲,神情也逐漸激動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最後甚至揮舞著小手不知叫嚷著什麼,這也吸引了旁人的不少目光。當然,其中不少懷有歹意的在看到高俅的一身華服之後都退縮了開去,但仍有三三兩兩的人用貪婪地目光緊緊盯著高嘉脖子上掛的那個金項圈。
高俅微微皺了皺眉頭,心底生出了一股警惕。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以來,他除了最初的一段時間小小嚐了一點苦頭以外,之後就平步青雲攀附權貴,至不濟也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很少和平民百姓打交道,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懂得人心。目光所及之處,至少有五六個衣著簡陋的漢子朝自己圍了過來。
“呔,大家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的幫個人場多少賞幾個吧!”隨著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