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最出名的東西是什麼?”既然其他希望落空,他也就問起了最關心的事,畢竟,沒有人會希望費盡苦心招攬到的卻是廢物。
雷煥小心翼翼地從腰中取下一個皮囊,從裡面拿出了一粒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這叫做天雷子,點燃了印信扔出去可以炸倒數人。”
高俅拆開紙包,見裡頭只有一顆拳頭大小,漆黑無光的彈丸,不由有些將信將疑。“那你上次在茶館扔的東西又是什麼?”
“那是天雷子製作過程中的廢料做的,只能用來唬人”
“”
第三十三章 未雨綢繆
曾布這段時間可稱得上是春風如意,大約是因為章惇在先前諸事上的肆意妄為,哲宗趙煦對其頗有微詞,朝政上頭便屢屢偏向了他曾布。如此一來,朝中如今僅剩的那些善於觀風色的大臣哪裡還會不知道好歹,紛紛見風使舵巴結了上來。
這一日的宰輔議事完結之後,曾布一踏入家門,一個家人便匆匆迎了上來,附耳低聲稟告了幾句。聽說來人已經在書房等候,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屏退了一干僕役,只在一個貼身書童的陪伴下匆匆進了書房。
“伯章,我還以為你要在大名府遊玩個十幾天,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曾布一進門便換上了一幅笑臉,卻把那個書童留在了外面。“那裡可是商旅雲集遍地黃金,憑你的聰明難道就沒想過從中取利?”
“曾老玩笑了!”高俅剛從大名府歸來,幾乎是馬不停蹄地直接奔上了曾府,就連自己家都顧不上。“大名府如今可是呂大人掌舵,那裡七成的生意都給呂大人的姻親錢家佔了,我才多大的官,豈敢去和人家爭利?”
曾布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對呂惠卿殊無好感,平時也沒少在趙煦面前說過詆譭過其人,而趙煦本人對這個反覆無常的福建子不甚熱衷,否則也不會屢屢駁回呂惠卿意欲留京或是面闋拜見的請求。
“哼,呂惠卿這個人生性陰險狡詐,當初介甫相公掌權時,他多有諂媚之詞,結果他成為執政之後便意欲取彼而代之,實在是小人!”曾布又急又快地在房間中踱步,目光中流露出無窮無盡的鄙夷,“前次他見宮面聖,屢屢談及熙寧舊事,想要藉此而感動聖上,所幸御史常安民已經事先上書奏過,否則聖上還真得上了他的當!”
曾布如此旗幟鮮明地表白了態度,高俅自然不能再幹坐著。略一思忖,他便直言不諱地說出那次呂惠卿召見時的經過,而後又道:“若不是我對他在熙寧時期的舉動有所耳聞,說不定就會被那道貌岸然的假相矇騙過去←還提醒我要時刻提防章相公。”
“哼,福建子就是福建子,那幅小人模樣一點都沒變!”曾布冷哼一聲,臉色怒色更添三分,“伯章你還算聰明,上過呂惠卿當的人不知凡幾,他那般巧言令色下,就連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原本是已經致仕的官員,要不是章子厚一力向聖上舉薦,他能有今日的風光?不過一個垂垂老矣的老翁罷了!虧得章子厚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聖上面前說他的好話,看來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曾布的城府遠遠比不上章惇深沉,不過多年朝官生涯下來,他平日仍然鮮少在外人面前顯露真心,只是當著高俅這個小人物的面卻有所不同。想到前次正是倚靠高俅才能建下大功,他不由又來了興趣。“伯章,你可有辦法治治這個福建子?”
“曾老你未免太看重我了,我哪有這種本事?”話雖如此,高俅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語帶雙關地道,“大名府乃富庶之地,兼且離汴京極近,呂惠卿要面聖不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曾老如今位居宰輔一言九鼎,若是聖上一朝興起要召呂惠卿回來任職”
“我豈能容他回來?”曾布恨恨地打斷了高俅的話,突然恍然大悟,“伯章你說得對,福建子如今已經是資政殿大學士,當初章子厚也是先由此位升任宰輔,若是被人鑽了空子便前景堪憂了!大名府是北地重鎮,豈可始終把持在此人手中?不過聖上終究還是念舊的人,要想讓呂惠卿出知他地,必須得聖上首肯才行。”
“曾老先前就和韓公上書言過呂惠卿的陰險,此番再出面多有不妥,但若是當初薦過他的人上書”
“你是說章子厚?”曾布眉頭一揚,心中意動之極,“唔,有道理,如今陰附於他的不少黨羽都作鳥獸散,改換門庭的也不在少數,若是讓他知道連受益於己的福建子也動了異心,必定不會寬縱。”他一時興奮之下,竟上前重重拍了兩下高俅的肩膀,“伯章,想不到蘇子瞻那個有名的正人君子能教出你這麼一個弟子,你離開蘇門也好,那群傢伙成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