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想當駙馬的人多,不想當駙馬的人同樣也多,咳!”阮大猷一邊想一邊搖搖頭,轉身便朝都堂而去。事情還沒定下來地關口,這事還輪不到他去管。
匆匆來到福寧殿,高俅這才得知趙佶去了造了一小半地延福宮,只得又轉往那邊去,心中卻犯起了嘀咕。
作為天子而言,趙佶雖然對國事從不懈怠,但是,從享受方面而言,他無疑是遠勝過先前歷代大宋君主的。由於內庫比之前都要充盈,因此,趙佶便每年從中拿出十萬貫,慢慢騰騰地修起了在大內北拱辰門外修起了延福宮′然搗騰的都不是國庫地銀子,但是這種勢頭總讓部分官員有些不安,因此,自從大觀元年延福宮開始修建的時候,御史的勸諫就沒有斷過。
在兩個小內侍的指引下,高俅終於找到了趙佶。只見這位天子舒舒服服地呆在一個涼亭中,看著不遠處熱火朝天的工地,時不時還和旁邊的監守說著什麼。見到他來,趙佶揮揮手便打發了無關人等,等他行禮之後又笑道:“我剛剛還在盤算伯章你什麼時候到,誰知這麼快就來了。怎麼,嘉兒可是給你去通風報信了?”
見趙佶連這一點也料準了,高俅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但仍是苦笑道:“臣心思重,所以一聽那訊息就來了。尚咒然是為人臣子的榮耀,卻不見得是人人願意的事,臣也是不願意別人惹出什麼麻煩來。”
趙佶聞言啞然失笑,指著高俅便笑罵道:“天底下的官宦人家都知道尚主未必是好事,但像你這樣直言不諱說出來的還是第一個!好嘛,為了一個姚希晏,你就如此大費周章,要是朕要嘉兒當兒媳婦,恐怕你更是要氣急敗壞了!”
一聽兒媳婦三個字,高俅頓時唬得臉色蒼白,抬頭見趙佶似笑非笑得看著自己,他愈發不知道這話只是一句戲言還是其他,只得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小心翼翼地把話頭轉開。老天保佑,希望這不過是趙佶地一時異想天開!
君臣說笑了兩句,趙佶便把事情緣由解釋了一通,最後才不無感慨地道:“太祖太宗定下了諸多規矩,原本都是好意,但是,這些年實行下來,不得不說,對於宗室以及尚宗室的子弟來說,枷鎖實在是太沉了。國家用人不計,不拘出身只看才德,怎能因為他是宗室就棄之不用?哪怕不給他們真正的方面大權,讓他們稍展其才也是應當的。”
趙佶這句話無疑是否定了大宋對宗室的嚴格限制,在歷史上,北宋覆滅之後,曾經有不少宗室子弟奮戰在前線,在南宋站穩腳跟之後,也有不少宗室聲名赫赫,但是,這畢竟是國難當頭的權宜之計。而明朝給了皇子宗室實權,分封了一大批藩王,結果如何?造反的親王就有好幾個,燕王朱棣甚至還成為了永樂天子,最後還不是因為一次次的教訓而漸漸剝奪了藩王實權,由此而造成了明末福王那樣的一批飯桶草包?對於宗室皇親,安置地尺度始終很難掌握,這也是每一朝每一代的皇族都有其可悲可嘆之處的最大原因。
想到這裡,高俅不由低聲問道:“那聖上的意思是,擇其有才德者而用之,不可用者則照例用現在的方法養著?”
“不錯,駙馬也是一樣。”趙佶和高俅相處多年,自然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不用擔心,朕會一步步來。反正朕到現在也不知破了多少祖宗規矩,也不差這麼一條。”這倒是真的。高俅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很不自然的笑容,一切都已經變了,那麼,破除陳規自然是應當做的事。反正前面有一個因為變法而名揚天下的王安石擋著,自己這些人再做什麼,都會被人視作是繼承王安石的志向。新黨這個名頭,斷然不是假的,這也順便減少了很多阻力。”那麼,聖上可要和大宗正司商議一下?”
“那是自然。”趙佶很隨便地點了點頭,“這個提議,大宗正司是一定不會反對的,而阻力恰恰在朝臣那裡。伯章,你不妨和元長他們都商議一下,拿出一個穩妥的方案來。嗯,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被人彈劾無數的方案。沽名釣譽始終是文人過不去的一道檻,朕也不指望能夠消除所有彈劾勸諫,只希望數量能夠少一點就好。”
高俅思量片刻就點頭答應了,只是心中卻萬分苦惱。言者無不好名,這樣一件小小觸動了一下他們心防的事,只怕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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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巡河北希晏遇故
雖說一個是河北東路都監,一個是河北西路都監,但是,真正說起姚平仲和鍾達兩個人的距離,相距卻其實不遠。原因很簡單,姚平仲如今正在保定軍,而鍾達則在真定府。若是快馬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