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尊重的人,若是這種時候自己仍舊躲著不出面,只會讓人在背後議論。”好了。你不用說了。此事我意已決,無需再議!”他阻止了還要再勸的高升,命其下去準備賻儀。自己則喚來另一個僕人前去更衣。
一個時辰後,當高俅出現在王府門口地時候,立刻激起了不小的反應。自從遞了辭呈以後,他幾乎足不出戶,到後來出城養病,更是很少有人能夠看見他。聯想到如今朝堂上愈演愈烈的風波,有些人刻意避開了去,但更多的則是不閃不避地上前打招呼。
高俅一一和那些打招呼的人寒暄笑語,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巧得很,他三日前感染風寒′說不是大病,但看上去頗像是那麼一回事。
入內拜祭送了賻儀,他又向王敏健王敏中兄弟道了節哀,還殷殷囑咐了兩句方才告辭離去′說前後不過小半個時辰,但是,訊息還是立刻傳了開來。
蔡京前腳進了王府,便有趨附他的官員上來說了此事,他不由眉頭一皺。王恩過世,他這個當年的舉主於公於私都是要來的←也想到高俅會派人送賻儀,誰知對方竟是親自前來,毫無避諱地意思。想到這裡,他便低聲問道:“高伯章來的時候是穿官服還是便服?”
“是便服!”
那個官員答了之後,忍不住偷眼瞧了瞧蔡京的臉色。見這位宰相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他心中不由有些發虛。朝堂上到了眼下這個時候,不是從高便是從蔡,至於還有一些人則攀上了剛剛進政事堂的鄭居中,希望不被捲入兩虎相爭的漩渦裡頭←既然選擇了投靠蔡京,當然是認為資歷深厚手段高明的蔡京能夠最終得勝,只是,此時看蔡京這種鄭重其事的樣子,難不成蔡京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蔡京確實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整個弔唁的過程中,他其實頗有些心不在焉,過後便匆匆登上馬車直奔大內都堂。由於補進來一個鄭居中,因此,政事堂最近地政務處理情況還算差強人意,雖說效率還不算太高,但是,比起之前地混亂模樣卻是好的多了。
他一進都堂,便看見何執中正在看著一份奏報出神,便笑著問道:“伯通,在看什麼呢?”
何執中這才抬起了頭,見是蔡京便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苦笑道:“是劉仲武那裡剛剛送來的請功摺子,其他地倒還好,只是其中有一條,說是童貫在攻涼州的時候排程有方,功勳錄上居然把他排在了第二位。”
“童貫?”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蔡京眯了一下眼睛方才想了起來,“原來是童道夫,劉仲武倒是很會做人,這樣一番大功勞,全都算在了童貫身上。”何執中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轉而才笑道:“劉仲武這個人無論在軍略還是為人上都是靈活多變,只不過,這樣的軍功大事,如果童貫沒有真正的功勞,他也是不敢這麼寫的。畢竟,底下的軍士這麼多,武將的眼睛哪一個不是雪亮的,他要是把別人的功勞轉嫁到童貫身上,誰會服氣?我看多半也是真地,不過真正怎麼樣,要等後續訊息才知道。”
蔡京對於童貫並無多大好感,剛剛不過隨口一問,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因此他很快便把此事丟在了腦後。兩人坐下商議了一陣,他便說起今日去王府弔唁時聽到的話,而何執中亦是臉色一變。
“元長,如今鄭居中進了政事堂,和阮大猷走得很近,我看此人行止,和高伯章應該是一路的。”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執中頗有些憂心忡忡,“如今高伯章僵而不死,聖上的態度又曖昧得很,而代州那件事更加詭異,我總覺得,此事是衝你來的。”
蔡京原本就有這樣的預感,聽何執中這麼說,更是心中一沉。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蔡攸的頭上,思忖良久便搖了搖頭:“此事只不過是聖上一時興起,要壓下去找幾個替死鬼也就夠了,要憑它牽扯到我沒那麼容易。”
“我也只是擔心而已。”何執中合上手中奏本,緩緩揉著太陽穴,卻仍舊感到腦際脹痛,“聖上前次召見我的時候,已經暗示我不要糾纏於如今地爭鬥中,分明是暗示希望朝廷靖寧,我只能含含糊糊地應了。唉,一旦交鋒,哪裡有次次和稀泥的?”
聽說趙佶曾經對何執中有如此暗示,蔡京不由得萬般頭痛。對於這位天子官家,他自然有非同一般的瞭解,絕不輸給高俅。然而,事有可為和不可為,同時還有必為和不必為。如今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是利箭已經發出去了,怎麼還能收回來?
當下他便冷笑了一聲:“聖上袒護高伯章那是一定的,多年情誼豈是等閒,倘若沒有實證,高伯章的地位確實難以撼動。只不過,那高明清說得信誓旦旦,說不定還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