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據北山來報,孤離開北山的那一日,對,正是沈隋死的那一日,沈夫人攜嫡出二女關上府門連夜驅車去往西域邊城母家的老宅。”
&esp;&esp;“待到真正查家的隸卒破開緊鎖的大門時僅有半個院子的小妾哭哭啼啼個不休。而庫銀一筆未動,照著你核驗過的一厘不差。可據孤所知,沈夫人並無存銀,孃家帶的嫁妝早已歸為沈隋所有,那麼她這筆多出來的安家銀是從何而來?官府圍得嚴嚴實實的沈府,又是怎麼逃出去的?”
&esp;&esp;傅沉硯這番話叫溫泠月目瞪口呆,她還記得那一日沈夫人哭得傷心的模樣。
&esp;&esp;她是真的以為那女子在為此生不幸哀嘆,為無所指望的後半輩子堪憂。
&esp;&esp;她甚至勸她在沈總督未死時與他和離恢復自由身。
&esp;&esp;可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esp;&esp;她不明白。
&esp;&esp;裴鈺沉默良久,膝蓋跪的發麻,好半天后才愧疚道:“臣以為……臣以為沈夫人婚姻不睦頂多回孃家或是……”
&esp;&esp;“你怎知他們婚姻不睦?”
&esp;&esp;傅沉硯起身負手在桌旁踱步,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裴鈺,“是,沈隋的確爛透了,無視主母,寬宥妾室。但在吃穿用度和對外聲名上,他對夫人倒是不差,這一點……想必知之者不多。”
&esp;&esp;裴鈺眸子晦暗,連忙道:“臣知沈夫人早在成親前有一私定終身的良人,卻因無法違背官命和父母之命不得意嫁與沈總督。”
&esp;&esp;他頓了頓,直言:“臣以為沈氏事發後她的底線是那位私定終身的……”
&esp;&esp;“不。”傅沉硯直接打斷他的猜忌,目光緩緩移向裴鈺,“沈夫人一向是最拎得清的,婚姻於她而言並不重要,那些聲名足以她後半生富足有餘。至於良人……裴侍郎怎知良人非臆想出的虛幻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