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緊接民主政治而起的大概會是一種獨裁製度。第三,在民族情緒沒有減低以前,國家的權力一定是無所不包的——即極權國家。”而在一黨獨裁和一人獨裁之間,錢氏傾向於選擇前者,理由是:“因為一黨的獨裁不發生繼承的困難,而一人的獨裁則獨裁者的死亡易發生重大的變動。或者我們可以這樣說:在黨內獨裁之下,即發生繼承問題,也不至如在一人獨裁製之下那樣嚴重的。”錢氏還說,“大家對於獨裁也不必一味害怕”,獨裁不見得比不上民主政治,雖然獨裁會嚴厲剝奪許一些人的自由,“如蘇俄之於資本家,德國之於猶太人,然它們之能為大多數人謀福利則是不容否認的事實”——換言之,錢端升認可那種以自由換福利的獨裁模式。對於未來的中國應該採取何種政治制度,錢氏說得很明確,他呼喚獨裁政治,而且希望國人不要再提倡什麼民主政治了:“究竟進步黨是否有獨裁中國的可能,如果沒有,何人或何黨將為中國的獨裁者,這些是本文範圍以外之事,故不必再予推測。我所要重複說的是:中國需要生產上極敏捷的進步,而要達到這目的則最好有一有力,而又以全民族的福利為目標的獨裁。為早使這獨裁能實現起見,我們再不要耗費精力於永不易得到、且得到了也無實力的民主政治的提倡;我們更要防止殘民以逞的獨裁之發生。”…;
在蔣廷黻錢端升等“獨裁救國論”者的文章出爐之後,“民主救國論”者的主將胡適接連寫了好幾篇文章回應。其主旨基本一致,即認為在當前的中國,既沒有**的可能(國民素質太低),也沒有**的必要(民族國家的成型並不一定需要**)。胡適之外,贊同“民主救國論”的大有人在。常燕生即宣稱“**武力統治沒有前途,應該走民主德治之路。”
與蔣廷黻、錢端升等人有所不同,常燕生更關心“既具備武力,也具備道德感召力的政治勢力”即“中心勢力”的五項原則。常氏認為:“切實說起來,中國今日國基之所以不安定,完全因為沒有象普魯士,撒丁尼亞那樣的有歷史背景的中心勢力可以憑藉,改良主義所以不能實現,也是這個原因。今日中國要談建國,要談統治,必須先從創造中心勢力入手。一箇中心勢力的造成,不是全靠武力能濟事的,所需要的是道義上的力量。一箇中心勢力應該使人民仰之如慈母,奉之如嚴師,至少也要使大家覺得彼善於此,這一層若辦不到,根本難望樹立起中心來,而武力統治的政策卻正和這個希望相反,斷難有成。”
常燕生態度鮮明地支援胡適:“我根本贊同胡適之先生‘無為政治’的意見,中國今日已經民窮財盡,人民所唯一需要的是休息,不但任何性質的內戰外戰完全與人民的希望相反,即所謂生產建設也是現時人民力量所擔負不起的。”
“中心實力派……在最初,他應該與地方實力派相約,制定幾條保障民權的**,這就是葵丘之會的盟約。盟約定後,中心實力派應該首先在自己的領土內切實實行,首先成一立民意的機關,首先做出‘尊民’的榜樣。然後昭告‘天下’,敢有蹂躪民意,遏制民權的,與天下共擊之。如果中心實力派真能這樣做去,我相信各地人民不是全無血氣的,他們一定要團結起來,仗中央的聲威,靠法律的保障,和地方實力派算賬。在地方實力派與人民的權利衝突之中,中央政府可以乘機仗義執言,逐漸削減地方割據勢力的權力,培植民權的基礎,國家的真正統一,只有在這樣民權伸張之後才能實現。武力和**的結果,只有使人民敢怒而不敢言,地方實力派反得挾持民意以與所謂中央者抵抗,國家是永遠無辦法的。”
出現這樣的“民主與獨裁論戰”,對楊朔銘來說,既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作為一個民主國家,能夠出現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觀點,才是正常的現象。
而受西方興起的法西斯主義影響的獨裁論,則隨著希特勒的去世而聲勢大減。熟知歷史的楊朔銘,對於希特勒之死給全世界帶來的巨大影響,瞭解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因而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施特拉塞爾雖然對社惠主義有認同感,但若是他掌權,德國並不一定會發生‘赤化’。”水井說道,“他和斯大林不是一路人,也許會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但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但是德國和蘇聯目前在經濟和軍事方面的合作卻日益緊密。”江雪瑩說道,“我聽說蘇聯人已經建立了一支坦克部隊,規模已經超過了我國。”
“這一點我們需要特別注意。”楊朔銘明白江雪瑩在提醒自己需要注意蘇聯方面的動向,點了點頭,“將來主宰陸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