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鴻大睜著雙眼,臨死還不解地看著方初,似乎問“為什麼中了催*情*藥,還能不動*情?還能殺人?”
方初鬆手,像丟塊爛布一樣丟開她。
“撲通”一聲,錦鴻癱倒在地。
玉瑤公主駭然,尖叫一聲,倒退一步。
“你……你殺了她?!”
她指著方初,不可置通道。
方初那一聲“賤人”,重重砸在玉瑤公主心上,聽著是罵錦鴻,何嘗不是罵公主;他眼中嗜血的瘋狂和憤怒,直要毀滅一切!
幸虧剛才她沒有上前。
禁軍頭領趙輝急叫“保護公主”,一面往玉瑤公主身邊奔來,防止方初突然出手傷害公主;眾護衛一擁過來。
一護衛對方初喝道:“大膽,敢在公主府殺人!”
又對玉瑤公主道:“是否將他拿下?”
玉瑤公主面色陰晴不定,這該死的傢伙敢如此輕賤她,罵她“賤人”,還殺了她的侍女,若讓他安全走出公主府,她堂堂公主臉往哪擱?不如藉著這個罪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忽聽方初厲聲道:“公主這是要玉石俱焚了?但不知公主如何告訴人,方某為何要殺她。公主要如何對皇上和太皇太后交代!”
玉瑤公主不肯放他,他急速思謀下場。
再耽擱下去,他就算活著出去,也會給清啞帶來無盡的恥辱和災難;若他這會子死了,清啞和孩子還能清白做人。
他便決意一死,以正其心!
再者,他賭,賭玉瑤公主不敢和他玩命。
他賭對了!
趙輝首先勸玉瑤公主:“公主,鬧出人命來就不好了。”
這個後果,玉瑤公主剛才就想到了,只是方初太強硬,她一口惡氣不得出,有些不甘心收手,下不來臺面而已。
她聽方初叫出“太皇太后”幾個字,不禁一滯;見他又握住了那木簪,一把拔了出來,作勢要往胸口上扎,大駭!
死人也會辯解,死人身上的傷口可以作證。
玉瑤公主不過想玩兒一出勾*引男人的手段,並不想弄出人命,更不想引起朝堂風波,方初死了,她得不到好,她何苦如此。
她正要叫“住手!”眼角餘光忽瞥見一禁軍張弓搭箭,眼中殺氣隱隱,要射殺方初,慌得怒喝道:“放下弓箭!誰讓你射的?”
一面心驚肉跳地跺腳。
趙輝聽了,第一個趕去制止那禁軍。
他嚴厲道:“誰許你自作主張的?”
聲音不無疑惑,因為平日他們可不敢這樣擅自主張。
那禁軍垂下雙臂,道:“屬下只是準備。”
趙輝喝道:“退下!”
那禁軍微不可察地瞟了方初一眼,不甘不願地退了出去。
趙輝又呵令眾人“不得擅自動手。”
他回到玉瑤公主身邊,低聲道:“公主,放了他吧。鬧開了不值。”
他打心眼裡不希望玉瑤公主留下方初,更不希望公主因為這件事被皇上降罪,他也是公主裙下之臣,只願自己永遠陪伴公主。
玉瑤公主心煩意亂道:“知道了。”
遂對方初道:“方初,算你狠!”
喝令趙輝,“叫人送他出去。從偏門走!”
方初這個樣子,絕不能讓外面人看見。
趙輝忙答應,引著方初就往偏門去了。
玉瑤公主不肯給方初服解藥,制不服他也要讓他受一場罪;方初也不敢服用她任何藥物,忍痛掙扎著,跟著趙輝離去。
他本想從大門出去,可是按下了這念頭。
他這樣出去,今日之事也捂不住了,讓玉瑤公主丟臉固然痛快,可是,玉瑤公主丟臉就是皇家丟臉,皇家的臉面是那麼好打的嗎?
眼下爭一時之氣,過後皇家找回這個臉面,吃虧的還是方家。
少不得,他暫吞下這口氣,以圖後報。
一路留下點點滴滴血紅,跟著趙輝來到公主府不知名角門旁,方初將手指放進嘴裡,猛然尖嘯出聲。
趙輝嚇一跳,“你幹什麼?”
方初不理他,繼續鼓勁吹哨。
趙輝見他雙眼赤紅,幾近癲狂,心一凜,哪敢再多問,生怕自己被當做洩*欲的物件,就算能抵擋住,兩個大男人糾纏也夠丟人的。
想到這,他再顧不得了,一把將方初推出角門,“砰”一聲關上門,抹了一把頭上汗,低聲罵道:“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