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她臨去前幡然悔悟打動?
還是不忍看她死在自己面前?
還是要揪住她問個清楚明白?
他心情亂糟糟的,目光注視窗外,看著天色黑了又亮,現在又黑了,套間內床上那個女子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
他要不要去請明陽子呢?
妝臺上的鏡中映出他的容顏,他抬手摸頭髮。
謝明理氣得渾身顫抖,道:“韓少爺,且省省吧。你就是整理得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眼下我們也沒心情打量你。”
本來他還想多說兩句諷刺他,讓他走的,到底顧忌女兒性命,說不定就等他出手相助,所以沒敢說得太絕。
韓希夷轉頭,淡淡道:“謝伯父真要是為女兒著想,就該放下仇恨和臉面去求郭家、求明陽子。當初郭姑娘病重時,郭老爺可是親自去江家給江明輝父母跪著磕頭懇求的。”
謝明理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又一位大夫搖頭離去後,謝明理疾步出了觀月樓。
韓希夷以為他是去郭家了。
結果晚飯後,永安堂的王大夫被接來了。
老大夫認真診治了一番,說很兇險,且病人自己存了死志,他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姑且開一服藥吃了試試吧。
謝明理慌忙點頭,捧著那方子如同捧聖旨。
王大夫道:“明早若還不醒,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謝明理艱難地對他道:“勞王大夫費心。”
一面將方子交給謝天護,命快去抓藥。
王大夫問:“明陽子老先生正在城裡,怎不去找他?”
屋裡一陣寂靜,無人應答他。
半夜時分,謝吟月被灌下第二和藥。
丑時末,謝吟月還未醒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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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懇請(求月票)
謝明理跪在床邊,手握住女兒的手,歪著頭仔細端詳她。腦海裡,逐一浮現女兒從小到大的形容,牙牙學語時、能跑會跳時、第一次握著她小手教她寫字時、第一次帶她出現在錦繡堂時……女兒身上,寄託了他全部的希望和情感。
曾經,他當她是自己和妻子歐陽明玉的延續。
誰知,妻子是假的。
可是,女兒是他的,假不了!
他頭也不回地吩咐錦繡:“幫姑娘梳洗、換衣。”
錦繡沒有回應,而是捂住嘴,無聲哭泣。
韓希夷起身,走進內間。
他盯著那男人寬厚的後背,譏諷道:“你真是慈父心腸!”
謝明理沒有回頭,也不發怒,木木道:“你不懂。我的女兒,最是驕傲的。你們不該救她!”
韓希夷倒怔住了。
他想起郭守業父子,是去江家求救了,可聽方初說,當江老婆子提出要清啞給江明輝做妾時,郭守業父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向床上那個女子,似乎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跳江。
她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即便幡然悔悟也無用。
錦繡和錦雲一邊哭,一邊幫謝吟月擦身,然後換衣。
外間,謝天護和韓希夷都靜坐等待,謝明理不知去了哪裡。
不知哪裡的公雞叫出第一聲,天還未亮。
天剛矇矇亮時,韓希夷走下觀月樓。出了謝家。
明陽子和劉心現住在郭家槐樹巷宅子裡,白天去醫館坐診。
霧濛濛的清晨,韓希夷騎馬沿著古街走來。頭上、身上全沾溼了。古街、薄霧、駿馬、風流清淡的少年,組成一幅水墨畫,生動又靈性,早起的姑娘小媳婦們都看呆了眼。
來到郭家門口,他舉手敲門。
門房開了門,韓希夷進去,那師徒倆正在院子裡練五禽戲呢。
他不敢驚動。便在院內石桌旁坐了等候。
桌上放著一套紫砂茶具,還空的。
這時,門房燒了水。拎過來泡茶。
韓希夷忙接過去,道:“我來。”
遂清洗茶具、沖泡,動作十分優美。
等他們師徒練完了,走過來也坐下。
韓希夷忙奉上茶。招呼道:“先生早!劉兄早!”
劉心問:“你這麼大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