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頓無所謂道:“我只是坐得久了,累得慌,回去歇歇。”
斯曲裡弗忙將頭湊過去,在外人看來,這兩人似乎要密謀什麼事情一般。
而事實上,斯曲裡弗也確實壓低了聲音,或許他從內心裡明白,他要說出的話並不適合被第三者知道:“記得幫我把作業搞定。若是能勝過其他人,我們老規矩,還來這裡。”
卡頓沒說話,轉身走了。
斯曲裡弗知道他這就是應允的意思,也不著惱,繼續喝酒。
卡頓走到酒店門口,突然外面衝進來一個人,速度之外,力量之大,險些將卡頓帶了個跟頭。
“嘿!我說羅克,你慌慌張張幹什麼呢?難道真有人被你的倒黴神經拴上了不成?”斯曲裡弗小眼睛亮亮的,閃著活力光芒。
羅克衝到桌邊,將桌上卡頓剩下的半杯酒全倒進喉嚨裡,嚥了下去,這才喘了口氣,神魂未定地道:“死了!死人了!”
“什麼死人了?”斯曲裡弗的活力光芒從眼睛裡一直蔓延到了臉上,整個圓臉都泛著亮光。
“驚馬,醉鬼,撞死了。”羅克說得磕磕巴巴,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情景中回過神來。
而此時酒館裡的人,聽完羅克的話後,已經全都湧了出去,斯曲裡弗也急忙跑了出去。
馬撞人的事情,給這條沉悶燥熱的街道注入了一絲新的活力,就如同將一顆石頭丟到一潭死水中一般。
卡頓被向外湧的人直接衝到了外面,街邊那些人都停了手中的事,伸長脖子向一個方向瞧著,顯然都聽說了馬踏死人的事情。同時,在他們望著的那個方向傳來的凌亂的馬蹄聲以及車輪的急速滾動聲無一不在顯示出這輛據說踏死了人的馬車正在朝這裡衝來。
卡頓不知道被誰在後面一推,腳下絆到了突起的石頭,一個踉蹌衝到了街面上。
而與此同時,那輛被眾人矚目期盼著的馬車出現了,拉車的兩匹馬拼命向前衝著,顯然已經被驚出了全部野性,頗有誰擋便輾過誰的氣勢。卡頓跌出的地方離那兩匹馬不遠,街上的人都捏了把汗,女人們發出驚呼,顯然是認定這個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英俊年輕人要沒命了。
卡頓眼見已經躲閃不及,索性弓身向奔來的馬車一撲,從兩匹馬的間隙中毫髮無傷地穿過去,之後馬上趴在地上,在那輛馬車的車輪間穿過去。
馬車跑過去後,卡頓站了起來。街上的人這時才發現這個英俊的年輕人不但沒有如他們想像般被踏得血肉模糊,反而手裡還死死抓著一根繩索,繩索的另一端緊緊套著一匹馬的兩個前蹄。
馬的力量畢竟超過人了,年輕人使出全身力氣,仍舊被馬車拉著向前跑了好幾步,但那匹被套住前蹄的馬因為繩索越拉越緊,也終於支撐不住,撞到了旁邊那匹馬身上,又向後倒去,生生將套馬的車轅壓斷了。這樣一來,馬車沒了拉車的馬,因為慣性而向前衝了一下,頂到了馬身上,便停住了。那匹被撞的馬還要強奔,這時卡頓已經緩了過來,跑過來死死抓緊驚馬的鼻孔。這匹馬受到了這種痛楚,甩了幾下掙脫不開,最後嘴裡冒著白沫,倒在另一匹馬旁邊,痛苦地噴著氣。
卡頓這一手臨危不亂的制馬功夫讓街上的人大開眼界,而且他一認真起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氣就消失不見。斯曲裡弗開始見到卡頓被後面的人擠到街上,一想到自己今後超越他人的作業成績再也沒了著落,心裡不由大為焦急。眼看此時卡頓轉危為安,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時才聽到身邊的羅克疑惑地道:“奇怪,卡頓兜裡幹嘛要放根繩子?”
斯曲裡弗雖然心裡同樣不解,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如果放繩子能保住卡頓的命,就算為了自己以後的大學成績,他也會幫著卡頓往他的所有兜裡都塞滿結實的繩子以備不時之需。他的眼睛在眾人還盯著卡頓時就已經轉到了馬車裡面。
馬車裡有兩個年輕女子,其中一個看起來將近三十歲的女子穿著女僕裝,繫著圍裙。她顯然驚嚇過度,緊緊抱著另一個女子。被抱著的女子臉都被她埋在懷裡,看不到長相,只看到一頭金色的長髮,身材姣好。
看這兩匹受驚的馬分明都是上好的駿馬,那馬車雖然並沒有鑲金嵌銀,但車廂上的花紋與裝飾分明也是富家人才坐得起的。更何況,那個女僕雖然明顯受到嚴重驚嚇,但舉止仍隱約透出良好的訓練。這一切現象都隱隱表明,這車中的女子顯然是富有之人。
斯曲裡弗眼睛一轉,迅速有了主意。他快速跳上車,敏捷的身手與圓滾滾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說兩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