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隱居此地,經過這三十年來的潛思,有了個意外的發現,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這兩句乃易經繫辭中的兩句,術家一向視之為教人卜筮之法,皆因卜筮時用著五十莖,演數之法,必除其一,卻不知天地之理,盡在這兩句之中。
魯妙子嘆了口氣,興致寥寥道:“本來我打算傳你這‘自然之道’,只可惜你習皇劍之道,稱霸一方,心中有著爭雄天下之心,是不會對我這‘自然之道’感興趣的。想我魯妙子一世英明到頭來竟連一個傳人也無法尋得!”
宋師道心中一震,反而迎著魯妙子的直視,微笑道:“魯師繆贊。”此時的宋師道貴氣逼人,風度翩翩,好似與天地相融,再不復以往的鋒芒畢露。
“喜怒不形於色,寵辱不驚,你實在可說是當今最傑出的人物!宋閥有個好傳人。”魯妙子讚賞的點點頭。
宋師道邊為自己斟上一杯酒,邊緩緩問道:“還有呢?”宋師道早已經不是穿越之前的政治白痴,不會因為一點誇讚和恩情就躺一趟渾水?
魯妙子嘆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你可聽說過魔門至寶,其可助你快速突破大宗師之境。”
魯妙子沒有再說下去,緊緊的看著宋師道。
宋師道卻恍惚沒有聽見一般,自斟自飲,直到喝下第三杯酒,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道:“邪帝舍利?”
魯妙子恍惚放下了心頭大石般長嘆了口氣,點頭道:“邪帝舍利。”
宋師道又問:“幾成把握?”
“七成!”老人看著眼前年輕的貴公子,有些感嘆,而後堅定的說到。
宋師道悠然道:“五成已嫌太多,更何況是七成!”
魯妙子聳然動容,半晌才無所謂的聳聳肩:“你這小子果然無法無天,也罷,既然如此,我便再為你增加一些籌碼吧!”
長身而起,移到一個書櫃前,探手進內不知觸動了甚麼機關,“軋軋”聲中,廳心一塊三尺見方的石扳陷了下去,剛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階最頂的一級,令人歎為觀止。
縱然是宋師道目睹如此精巧的機關,也不禁微微動容。
魯妙子道:“下去吧!”領頭步下長達兩丈的階梯。
下面是個三丈見方的寬敝地下室,一邊放著兩個樟木大箱,另一邊的長几則擺放了十個精巧的木盒子。四邊牆壁則掛著七、八種形狀古怪似是兵器一類的東西。
出奇的是地下室的空氣只比上面略為悶濁,顯是有良好的通氣設施。
魯妙子拂去那十餘個盒子上的些許塵灰,摩挲著道:“這是我魯妙子畢生心血所成,誰得其一都必能成一代大家。這其中有機關學、天星學、理數學、建築學、兵法學、地理學。這些若是由你得之,以你之才若是精研的話必能更勝於我,可惜,可惜!”
宋師道知道老人是可惜自己踏上帝道之路,無暇它顧。
魯妙子嘆了口氣,走到其中一個大木箱旁,垂手拍拍箱子,發出“砰砰”兩響,露出緬懷的神色道:“這些都是我三十年前製成的小玩意,很多已流落到江湖去,為我賺了無數黃澄澄的金子。現留在箱內的都是我捨不得賣出去的東西。你若是能夠用得著也全部拿走吧!其他的就陪我長埋此室吧!”指著牆角伸出來的一枝鐵道:“我死之後,只要你運功扳下此鐵,此室就會在十息之內關閉,再沒人可開啟來,而且此室會下降十丈,成為我死後的安樂窩。”
宋師道嘆道:“魯先生果是名不虛傳,只是這種神乎其技的土木機關之學,已足當古往今來此道的第一宗匠了。”
魯妙子一副不勝感慨的樣子道:“人生若夢,彈指即過,回首前塵,惟只悔恨交纏,若我有機會從頭來過,才沒興趣去碰這些使人沉迷的玩意呢。”
接著指著另一個箱子道:“那裡面有十張精製的面具,可使你們搖身一變成為另一個人,你若是要去長安躍馬橋下取邪帝舍利,此物便是絕不可少,否則的話必成為整個魔門的公敵。”
宋師道想起前些日擊傷自己的不世邪王,頗為沉重的嘆了口氣。
魯妙子定神瞧了他一會,嘆道:“我送了你如許東西,其中任何一件在常人看來都是萬金不移,你為何還要嘆氣。”
宋師道淡然笑道:“看來魯師是要我幹一件大事了。”
魯妙子亦啞然失笑,站了起來,就近在牆上取下一對鋼爪,道:“這對‘飛天神遁’乃我當年倚之逃過祝玉妍追殺的寶貝兒,可以分開使用,能抓穿任何物件,當然要武功高強才可運用自如。尾後的鋼環連著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