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裡面掉出一片東西,蘇清語驚訝的低頭撿起一看,頓時嗓子裡像被塞住了一塊東西,噎的他好久說
不出話。
花嘉倪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蘇清語面如死灰的坐在沙發上,手裡露出塑膠銀色的一角早已捏
變了形,花嘉倪微笑著走過去,輕聲問他怎麼了,誰料蘇清語啪的一聲把東西摔在桌上,氣沖沖的質問
道:
“你吃得這是什麼!”
花嘉倪臉部一僵,看看藥片,又看看外面曬著的被子,笑眸一轉,輕鬆的說道:
“我這兩天有點感冒,所以,”
“感冒!?什麼感冒要吃憂慮定!你活膩了?!啊?想死了是不是!”
蘇清語的怒吼聲,震得嘉倪耳朵一陣陣耳鳴,卻不禁的苦笑,他可不是想死了嗎!不然幹嘛天天這麼
折磨自己,白天有事做還好,晚上呢,看著黑漆漆的屋頂,整夜的瞪著眼到天亮,甚至焦躁到用頭撞牆
來緩解情緒的失控。整個人痛苦的快瘋了,這才想起了這個辦法,直到那天他睡的很沉很沉,才恍惚間
覺得安眠藥真是個好東西。
花嘉倪屈身撿起地上皺巴巴的藥,垂著頭頂嘴說道:
“不就是幾片安眠藥嗎?我又不多吃,能有什麼事,就算死了不也正好嗎,省得你再可憐我。”
蘇清語眼睛忽然間睜大,氣得胸口不斷的起伏,一把抱起花嘉倪衝進了臥房,使勁摔到床上,末了自
己也全身都壓了上去,花嘉倪嚇得渾身徹寒,揮舞著手開始推他,蘇清語一項都很溫和,就算他住進來
,也不曾有過什麼出格的舉動,怎麼就忽然變成這樣了?他甚至明顯發覺到這個人身體的變化。
看著嘉倪驚恐的看著自己,蘇清語雙手支在他的頭兩側,眯著眼冷冷的說道:
“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麼還怕這個,你想死可以,但在死前也要成全我。”
花嘉倪臉色的血色都退完了,看著蘇清語越來越近的臉,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蘇清語看他現在的表
現瞬間覺得很受用,竟慢慢坐起來,揉著他的頭髮,柔聲誘哄道:
“好啦,起來吧,還跟我演視死如歸,真是個小孩子!快別哭了,”
花嘉倪看著他,懵懵懂懂的坐起來,眼淚鼻涕流的滿臉,嘟囔說道:
“你,你不是要,”
“要什麼?我可沒你想的那麼禽獸,看把你嚇得。”
拽起床上的人,彎腰替他穿上鞋子,又把人拖回客廳,兩人悶頭吃著飯,花嘉倪還是心有餘悸的不時
瞟著他,蘇清語心裡又笑又氣,莫名的還有一股子意猶未盡,那個半真半假的嚇唬過程中,他卻是真的
就險些把持不住自己。
吃過飯,蘇清語正彎著腰擦桌子,花嘉倪卻面帶難色的走過來,遲疑了半天,努力呼了口氣,才幽幽
說道:
“清語,帶我離開這裡。”
蘇清語身體一頓,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會,待聽到花嘉倪又重複了一遍之後,臉上瞬間湧上了欣喜,
他之前就對花嘉倪提出過這個要求,只是花嘉倪當時只顧著難受,就給擱置了,本想著不可能了,誰料
卻在現在有了轉機。
蘇清語大步走過去,異常高興的晃著他的胳膊說道:
“你想去哪?”
“哪都行,只要能離開這裡。”
花嘉倪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有太多回憶,有太多的觸景傷情,也許給他一個新的環境,他就會慢慢
忘記。
蘇錦被關了一天多,屋子都被他糟蹋的不成樣了,老爺子也由他鬧,在大動靜也就當沒聽見,直到半
夜蘇程急匆匆的跑過來,說蘇錦好像生病了,躺到在地上渾身發抖,喊他也沒反應,老人半信半疑,那
小子從小鬼點子多,可不能大意了,於是披著衣服就跑到院裡透著窗戶往裡看,這一看還真是挺嚴重的
,趕緊叫醫生過來,這才算是開啟了那門。
在診斷出確實發燒之後,蘇錦被轉移到一間寬敞的房間裡,掛上了點滴,蘇老爺子這才算是喘口氣,
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下手重了,恨得是蘇錦不爭氣。
老人獨自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侄子,抬手把額頭上的毛巾換下,徑自唏噓道:
“小錦啊,別怪大伯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