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病,從前的許多事,不知怎麼的就模模糊糊的了……”她口中說著,卻連自己都覺得這話很有些畫蛇添足之嫌。
好在宇文璟之似乎全沒覺得她這話有任何不妥,只是微笑的解釋道:“小姐可知為何瞿家人丁這般單薄,瞿老公爺又是個爆竹脾氣,但在朝中的地位卻仍舊舉足輕重嗎?”
微怔的搖了搖頭,這一刻,風細細真是恨極了自己,早知有今日,前數日,她便該好好向嫣紅打聽打聽瞿府情況的,只是事到如今,一切顯然都已遲了。
“瞿家是駙馬世家!”宇文璟之笑的雲淡風輕:“大熙立國至今,不過百五十年,瞿家卻已尚了五位公主!而最為有趣的是,瞿家所尚的這五位公主,除卻一位公主並無同母兄弟外,其他四位公主的兄弟最後都得以承繼大統、登基為帝!”
☆、第六十五章 等
直到秋陽偏西時分,一行人等這才下了凝碧峰,往別院行去。
嫣翠三人常年守在風府,即或偶爾出上一次門,也無一不是跟在主子身邊,拘束之處自不必提。這趟凝碧峰,風細細卻由得她們自去賞玩,三人年紀相近,結伴同行,自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玩的極是痛快。下山路上,只聽得她們三人嘁嘁喳喳的不停的說著這一天的見聞,言語之中,滿是興奮之意。風細細歪在竹輿之上聽著,也不覺失笑起來。
凝碧山誠然不錯,可惜她卻不是嫣翠等人。這麼一想起來的時候,她才陡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心境竟已蒼老如斯。苦笑的搖了搖頭,風細細也懶得多想,便閉上了雙眼。今兒她其實並沒走太多的路,但不知怎麼的,卻覺累得很,這會兒坐在竹輿上,一搖一晃的,睡意居然湧上心頭。就在她昏昏欲睡的當兒,竹輿驟然激烈的晃動了一下,卻原來已到別院了。
此後的日子,她倒也過得悠閒自得。靖安侯府方面一直無有絲毫訊息送來。嫣紅等人雖因了這個,心下都頗不滿,但她對此,卻並無不快之心。若是可以選擇,她其實倒寧可就此與靖安侯府劃清了界限呢。只是她也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而到了第七日頭上,瞿菀兒終於命人送了信來。信上隻字不提她如今的處境,只讓風細細安心住在別院內等著她的訊息。沉默的一遍遍看著這張信箋,風細細良久也沒言語。
瞿菀兒雖不曾提起,她卻知道,她如今的處境,至少也是被禁足。
她這裡看信,一旁侍立的嫣紅等人自不好湊過來看,只得在旁覷著她的面色。眼見她面色沉凝。似有愀然之色,心下也不覺拎了起來,看向風細細的眼神更不由的帶了幾分焦慮。
放下手中信箋,風細細轉頭看一樣嫣紅,終究解釋道:“連國公府那邊,並不順利!”也許因為她其實並不是風細細的緣故,嫣紅的謹慎與細心。總會讓她在心虛之餘倍感壓力。而這,也正是她與嫣紅並不親近的真正原因,然而即便如此,遇事之時。她仍會選擇與嫣紅商量。
嫣紅輕輕點頭,面上神色卻輕鬆了些。事實上,自打聽了宇文璟之的那一席話,她心中也便明白,連國公府那邊,一時半會的,怕是難有進展,而她真正害怕的,卻是瞿菀兒。
她怕瞿菀兒因無法改變瞿老公爺的態度而最終與風細細生疏。乃至再無訊息。雖說如今看來。似乎不會,但這仍不能讓她放下心來:“表小姐……她還說了什麼沒有?”
二人說著這話的時候,原先正在屋內的碧瑩早見機的退了下去,紫玉見狀,忙也跟了出去。嫣翠稍稍躑躅了片刻。卻覺自己留著也說不上話,索性也跟著出了屋。
見她三人都知機的退下了,風細細也不答話,便隨手將瞿菀兒寫來的書信遞了給嫣紅。
嫣紅不料她會有如此動作,怔了一怔後,雙唇微動,似欲說些什麼,但到了最後,卻仍一個字也沒說的出來。默默接過那紙信箋,嫣紅簡單的掃了一眼。
正所謂字如其人,瞿菀兒的字不似尋常女子的柔婉纖秀,卻是清俊挺拔、自有風骨。
而她的書信,也與她這個人如出一轍,信上全不拐彎抹角,只乾乾脆脆的讓風細細只管靜心等待,對於連國公府之事,卻是隻字不曾提起。而這一點,嫣紅也並不奇怪,事關尊長,縱然瞿菀兒心中氣惱,也斷沒有同人私下抱怨的道理。
然而愈是這樣的書信,便愈讓人覺得放心,覺得能寫出這種信的人,一定不會信口胡柴。
“那……小姐……就打算這麼等下去?”她輕聲的問道。
想也不想的搖頭,風細細道:“就這麼等著,自然不是個事!但眼下我們也只能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