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奕的人早就準備好了迎接他們。
蘇容意到了懷孕近四個月才開始出現害喜症狀,這一路上很不太平,臉色越愈加顯得蒼白,身形也更趨纖瘦,她還沒怎麼來得及欣賞雲州風土人情,就被擔憂的言霄送進了家門躺下。
請來的大夫有好幾個,輪著給她把脈開藥。
蘇容意躺在榻上,覺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自己的身體近來差了很多,她以往總是精力很好,也不太會生病,現在卻……
難道真的和那位先祖有關?
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漸漸消失,所以她就越來越像一個普通人了……
血咒解開了,她的天賦異稟也將隨著一起消失嗎?
她的血,也將不再是解毒治蠱的良藥了吧……
這樣也好。
她鬆了口氣。
言奕卻在書房裡一直板著臉訓斥兒子:
“這麼大的事,她懷著身子,你怎麼帶她東奔西跑的?弄得這樣憔悴,你母親要是還在,非好好罵罵你不可。”
出於保險起見,他們在延州的事,都沒有通知過言奕。
言霄表情也很沉重,“是我沒有護好她。如今到了雲州,父親坐鎮府裡,自然就不一樣了。”
言奕呸了一聲,“你沒本事,我還要費心照顧兒媳婦?我可不管啊!”
言霄嘆了口氣,“您也知道,我還得走的。”
言奕終於也把怒氣衝衝的表情收了收。
“你決定了?”
言霄點點頭,“我只不放心他們母子。”
言奕嘆了口氣,“我做鎮邊將領,是不能輕易離開雲州的,確實也只有你能走這趟了。只是……霄兒,我怕你這一路上很危險。”
謝邈和皇上到底有多少人手在西北,他們到現在都摸不清楚。
更不要說,還有那個白家。
雖然白旭沒有和謝邈明說過,但是渭王倒臺後,他們家族就只死了他伯父一個,顯然是皇上要把白家收為己用。
他們這種家族,歷朝歷代都是這樣,貪權者爭相想握住的一把鋒利的劍而已。
不能擇主,也不能半途而廢。
永遠身不由己。
言奕在雲州幾十年,可依然不能說在西北西南地方的情報網勝過白家。
包括像宋陵這個人在西北,也是白旭先發現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已經打算破釜沉舟,我們如果不行動,就是和西北四州的百姓一起陪葬,西北一破,西南也不保。無論如何,這時候我們都要試一試。”
言奕蹙眉,深深看了一眼兒子。
“霄兒,從前你做事,我就是覺得你太過肆意而無所顧忌,才會答應讓你入京去,到你外祖母身邊,看看她是如何地被虎狼環伺,讓你嚐嚐箇中滋味,可是我沒想到,這兩年,你長進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他頓了頓:
“但是。你如今,是顧及地太多,我怕你,終究為情感牽絆。”
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行。
成大事的人,心性必須堅忍沉穩恰到好處。
言霄苦笑。
他知道父親指的是什麼。
“父親,如果母親能夠活到如今,我覺得您大概早就不止如此了。”
言奕被他說得一怔,終究卻再說不出話來。
言霄笑笑,“我先去看看她,你休息吧。”
說著轉身走了,毫不拖泥帶水。(未完待續。)
第403章 重情
言奕望著兒子的背影,搖頭嘆氣:“這臭小子啊……”
不過還真是他的兒子。
言霄知道言奕所指的是什麼。
他成家以後,確實誰都能看出來,他的軟肋不過就是蘇容意和她腹中的孩子。
而且,恐怕不僅僅是軟肋。
那是他的性命。
他和謝邈如今像是倒了個個兒,謝邈已經無所顧忌,蘇容錦和整個鎮國公府都毀了又能如何,人家也不痛不癢。
可是言霄不一樣,如果皇帝和謝邈越過他向蘇容意和孩子動手呢,他能怎麼辦?
所以,言奕才會說他,最終為情感所牽絆。
但是言奕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靜穆大長公主死的時候,皇上還沒有完全站穩腳,朝堂上是劉太后和老臣比較強勢,言奕在雲州也是軍政一把抓,不用應付那些像蒼蠅一樣煩人的監軍和督管,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