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恨得牙根疼:想分地?自己一萬個捨不得,跟陳氏爭吵,正中她計,想引出自己的私事,讓陶淵民休棄她,她可沒有那麼傻,想要她的老命,陳氏是不想活了。
新婚之夜,哪有新婚之夜,在陶家住下,她與陶淵民就攙和了,以她的手段,陶淵民那個書呆子怎麼發現得了她是二手貨。
陶淵民對她深信無疑,她至死都不會說出真相,陳氏沒有證據,幾十年的事了,那個人販子早該死了。
陳氏如果敢說出,她就會以侮辱陶家門楣逼陶司空休了她。
主意已經拿定,保全自己的名利她是很拼命的,不拼命也不行,沒了名利她怎麼活下去?
劉氏的臉色恢復了平靜,吊梢子眉微一耷拉,出口的話語是冷冷的:“陳氏,你在給你的兒媳做榜樣,將來她也會這樣孝敬你。”
看了看滿屋的人:“我病了,都散了吧。”不能給陳氏機會,劉氏擺下肉坨陣,只要不開口,神仙難下手,裝病是最好的法子,兒女在她病中逼迫她,就是大不孝,量他們不敢。
陳氏早就料到劉氏會有這一手兒,裝病,自殺是劉氏屢試不爽的利器。
第二十六章 老公公兒媳開戰
讓陶司空請郎中,卻得不到陶司空的回應,劉氏一口氣堵住了心口:這個兒子,真是個要賬的,自己做了什麼孽,攤上了這麼樁倒黴事,如今又逼迫她,一輩子還不完的債。
劉氏閉上眼睛裝死。
一向溫柔典雅的陳氏,此刻像換了個人一樣,伸手就掏出了帕子,捂住了雙眼抽抽噎噎,雙肩聳動,哭聲悽悽,逐漸聲音放大,隨後就是哀嚎,就像弔喪一般,數落著往事,一聲不迭一聲,嗓音越來越淒厲,她的嗓音尖細脆響,哭聲能把耳膜震破。
劉氏被她嚎的心煩意燥,這哪是兒媳婦,簡直就是一個哭喪鬼加賬戶。
劉氏心虛不敢擠兌陳氏,只有吆喝她兒子陶司空:“老大!你想氣死我!我還沒死,嚎的什麼喪?都給我滾!”
劉氏喊了兩遍,都不見這群孽子、孽孫們抬屁股,氣懵之下,她也嚎起來。
好!好哇!三春就是要等這樣成果,度數還不夠,要打得頭破血流,她的氣才會順。
劉氏今天氣死才好,原來賣人是她的主謀,三春恨極了她。
聽陳氏的話音兒,這老妖婆肯定在作風上有貓膩,三春想要出口氣還要再燒把火,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她怎麼能解脫。
想到此,三春來了壞,幾步到了陳氏跟前,假裝哄陳氏:“大伯孃,您別哭了,哭得我們心裡挺難受的,有什麼委屈慢慢說。”
陳氏今天好像瘋了,本來她就就看不上三春,竟然來擾她的計劃,還他媽假好心,就想給三春兩個嘴巴,但是她不能轉移矛盾,跟三春鬥起來豈不讓劉氏得逞。
所以她就更加賣力的嚎。
劉氏發現三春去哄陳氏,心裡暗罵:這個喪門星競說陳氏委屈,陳氏哪點兒對她好,她竟偏幫陳氏,不由得更看不上三春。
劉氏越想越恨,不由得就罵出:“賤人!……”
三春要的就是激怒劉氏,劉氏最愛罵的就是賤人這句話,她是大家主兒的丫環出身,主子們最好這樣罵下人,至死她罵人都不會離開這句話,這是一種上位者的感覺。
剛才劉氏出口就罵陳氏這句話,三春記事最會抓重點,劉氏看她心偏陳氏,必激怒罵她。
果然劉氏一罵,陳氏當然認為是罵她,以為她正和劉氏對著幹,陳氏當然是不會白等著捱罵,才剛她就還了嘴,劉氏二次罵她,她更不會忍了。
自己是個賤貨還敢辱罵別人,陳氏本來就瞧不起劉氏,在腦袋氣懵之下,還有什麼顧忌,哭聲也止了,臉上不用擦,哪有淚,她根本就是裝哭乾嚎。
跳起來指著劉氏的鼻子便喊:“賤人!賤人!賤人!吃魚嫌腥!養漢撇清!誰是賤人心裡明白,帶著肚子來的,還說嘴聊片,真是個不要臉的!”
陳氏就像個精神病,嘶吼狂呼,院裡看熱鬧的村民,都偷偷眨眼、擠眼、伸舌頭吐信子,小聲議論開來。
三春早就跑了出去,看看村民的表情,心裡樂開了花。
這回劉氏一定不讓谷氏緊著賣人了,陳氏不是想分地分銀子嗎?劉氏豈會讓她如願。
再看看劉氏雙眼緊閉,不睬陳氏,你愛怎麼跳,由你!
劉氏絕對不搭陳氏的話茬兒,屎盆子沒人往自己頭上攬。
劉氏就一個章程,分地沒門兒,三春暫時不賣,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