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豁出力氣受點罪了,雨春找魏四嬸跟鄰居借了十幾把榔頭,趁永明幾個還沒開課,這個人力資源不用白不用,浩蕩的打坷垃大軍出動。
連四夏也舉起小榔頭跟著大夥起鬨,魏四嬸一家也來幫忙,真是人多力量大,這些孩子雖然都不大,幹起活來個個都比小老虎。
四夏跑在最前頭,只有她站的最窄,打一下就跑幾步。
四夏卻哈哈大笑:“我第一!我第一!你們都是笨蛋!你們都是懶蛋!”
永久最不喜歡四夏偷懶的性子,看她拿榔頭點一下下子就跑早就來氣,四夏一喊,永久就生氣了:“你個死丫頭還有臉說嘴,就你才是懶蛋,你打的坷垃在哪兒呢?”
永久上前就搶過四夏的榔頭:“不願幹你就滾蛋,淨在這兒瞎搗亂!看看這些人哪個像你一樣,饞懶奸猾的,你快回老陶家去吧!”
永久這樣說,四夏可就急眼了,嚎聲加著 罵聲:“永久你個混蛋,你敢攆我,這也不是你家,三姐是女的,不收留你們這些臭男人,你們都滾!”
四夏可能是天生的混,怎麼離開谷氏這麼久,還這麼昏天黑地的?
雨春嘆口氣:教育只是單純的,秉性也是重要的,四夏的混勁兒簡直就是谷氏的翻版,永明幾個像誰呢?
遺傳基因這東西太古怪了,永明既沒有陶思國的貪婪,也沒有谷氏的霸道,性子雖急眼時有些暴躁,但平常是敦厚溫和的,有點相仿陶淵民柔脾氣,可沒有陶淵民的軟弱。
其實永明是個很好的大男孩。
永輝的脾氣簡直就傍了陶淵民,可是對那天的爆發也真讓人震驚,難道陶淵民也有爆發的時候?
永久就和那哥倆相差懸殊。
永久的詭詐是出奇的,是陶永福陶思國都缺少的。
永久的智慧是出奇的,也是陶家人不具備的。
永久的正義凜然是陶家人找不出來的。
永久的才能更是讓人咂舌的。
總之永久是與眾不同的,這樣的性子善於做好事也容易做出極端狠厲地事的。
雨春這樣想著,永久和四夏還在鬥嘴,這樣一鬧倒讓悶頭幹活的人精神起來,幹活的速度加快了。
你說一句,他說一句逗著四夏和永久,連李雪這個平常靦腆少話的慢性子的人都開了口,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春困秋乏夏打盹,我們打坷垃的都快睡著了,還得有這兄妹的大戲唱的讓人提神。”
大傢伙一笑就往前衝著勐幹起來,四夏以為李雪是誇了她的,更加飛快的拎著榔頭找永久的晦氣。
永輝一看四夏那個臭美的樣子就想踹她兩腳。
雨春卻拉住永輝:“搭理她幹什麼?她就是那個臭脾氣了,還指望她幹活咋地。”
永久不再理四夏,就和鼕鼕換位置挨著喬喬去了,永久和喬喬佔的一般寬,就比起了賽。
雨春就和魏四嬸說起了話,沒想到從那邊來了一群人讓雨春頭都大了起來。
吳氏帶來鄭子明和兩個女兒,肩頭扛著榔頭,奔她的地裡來了。
吳氏家裡只租了三畝地,麥子收了還那麼扔著,她們幾口子到這裡幹什麼來了?
雨春的面色立即就顯出了不愉。
“哈哈哈!……哈哈哈!……”有句話說的很對:冷笑熱哈哈,心眼七八十。
吳氏笑得空氣都帶著迴音,雨春最討厭冷笑的人,何況這個人非常地讓人討厭,整天像個粘豆包似的黏黏煳煳,又像惡鬼纏身陰魂不散,追到地裡是不是想讓大夥兒看看她的目的就達到了,莫說是她兒子那個德行,就是個好的衝著她這個媽,她也沒有希望的。
走近前雨春並不和她打招唿,見面給她冷臉子她還這樣不識趣,要跟她和顏悅色地,她就得脫鞋上炕了。
吳氏哈哈兩聲就和魏四嬸打著招唿:“哎呦喂!魏家妹子也來給三春幫忙了,咱們姐妹們兒可有伴兒了,說說笑笑的可比在家悶著心裡舒爽。”
魏四嬸搭了一個腔:“你來了。”再也沒有下言,吳氏訕訕的。
魏四嬸每天忙刺繡,從不與村裡那些個長舌婦有交集,見了吳氏這樣的人有時只是點個頭,哪有閒工夫和她們扯閒篇。
二人的秉性也是有太大的差異,一句話也是說不到一起的。
吳氏一來別看她能哈哈,場面立即就冷了下來。
連四夏和永久都不鬥嘴了。
永久看著這個婆娘就不順眼,冷笑熱哈哈可能是沒人喜歡的,永久就感覺出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