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
沈伯言垂眸凝視了一眼懷中的她熟睡的容顏,明明從一開始那麼牴觸,甚至快要到厭惡的程度,那樣的劍拔弩張,幾乎是以憤然的心態,想著要拖著她走進婚姻這座墳墓裡頭,折磨她再折磨她的。
但是現在,竟是成了這個樣子,竟是這樣順遂地就接受了她作為自己以後的一部分,這樣順遂地接受了她作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竟是想要護著她,為了想要對她好,可以為她準備這些,做這些自己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去做的事情。
竟是……難忍她離開的可能,哪怕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可能,都會覺得惶然。
竟是,就這麼,喜歡上她了。
沈伯言凝視著懷中莫長安安然熟睡的容顏,心中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是了,沈伯言,你光是想到她若是離開了你,投向其他人的懷抱,你都會嫉妒得發狂。是了,沈伯言,承認吧,你早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空活二十八年,自認心思縝密敏銳,竟是這麼遲鈍才察覺到自己的心……
目光中有了瞭然,他唇角輕輕勾了一下,然後俯首,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終於是摟著她,沉沉睡了過去。
……
沈宅。
茶室裡,滿室茶香。
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茶桌邊,手指靈活地擺弄著茶具。
茶桌前頭站了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微微垂著頭,姿態和表情都很恭謹,不敢去直視老人目中銳利得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
“所以,都查清楚了?那天晚上就是慕又慈那個女人,趁著伯言喝醉了之後,把他帶去了酒店?”
老人問得隨意,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卻是語氣中都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
站在前頭的黑西裝男人聽著這冷語,只覺得從頭到腳有些發冷,趕緊硬著頭皮應了一句,“是的,已經調查清楚了,的確是這樣的,少爺被帶去了名景酒店,並且當晚當值的門童還清楚記得此事,不會有錯。”
“然後呢?伯言和那女人發生了什麼沒有?”
沈長恭停頓了片刻,才這麼問了一句,手中的紫砂茶壺微微傾倒,壺嘴吐出汩汩的滾燙茶水,沖洗著精緻的茶杯。
“這個,就無法斷定了,但是從監控來看,少爺醉得不輕,被帶進酒店去的時候,幾乎是不省人事的,醉成那樣應該也難發生什麼事情吧?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推斷,具體情況無法肯定。”
這黑西裝男人表情鎮定,說得很客觀。
沈長恭聽了之後,鼻子裡冷冷哼出一個音節,“那個女人,看來是十年前的教訓還沒吃夠啊!”
“沈老,您的意思呢?”黑西裝這麼問了一句,語氣恭謹。
沈長恭眉梢冷冷挑了一下,眸中冷意四溢,“莫丫頭心軟,好心送她去治腿,當時我就說了,她太心軟了,慕又慈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個見好就收的人,果不其然,找準時機就跳出來了。只是莫丫頭會心軟,我沈某人可不會心軟!”
黑西裝沉默不語,垂頭聆聽著沈長恭的話。
“我看我也得找個時間會一會這女人了,都過了十年了,快三十歲的人了,心眼沒長几個,愚蠢倒是越發見長!”沈長恭這麼說了一句之後,就抬眼看了一眼這黑衣男人,“駱慶啊,這陣子好好督著這女人,別讓她找機會溜出國去了,想再抓回來好好教訓可就困難了。”
名為駱慶的黑西裝男人聽了沈長恭這話之後,就點了點頭沉聲應了,“沈老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若是她乖乖在國內待著,我就得閒了再收拾她,若是她敢準備出國,就給我抓回來。”沈長恭說完這句之後,就將面前的杯盞沏上了茶,指了指杯子,“來,駱慶,和老傢伙喝一杯吧。”
駱慶點了點頭,邁步上前,不敢坐下,彎腰端起了杯子,就站直了身體,滾燙的茶水就這麼仰頭一飲而盡。
沈長恭目光一凜已經想到了另一個話題,“莫江源那小子,怎麼樣了?”
☆、第258章 起不來床
“莫江源那小子,怎麼樣了?”沈長恭問出這一句,眉目裡閃出陰鷙的光,光是想到莫江源那張臉,他心裡頭就恨得牙癢癢,他沈長恭,什麼時候被這種跳樑小醜威脅過了?簡直是恥辱!
“已經將手頭的股份出掉了,現在每天待在家裡,但是看樣子,像是準備去外地。”駱慶這麼說了一句,沈長恭聽了之後就點了點頭,“看他走不走,他要是自己走固然是最好,他若是自己不打算走,就不要怪我老傢伙請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