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算一個,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是莫長安留學的第二年了。
她頭腦很好很聰明,成績也很好,並且當時年紀不大,再加之朋友不多,認識白野算是偶然也算是必然,當兩個同樣出色的人在一起的時候,要麼是針鋒相對,要麼是惺惺相惜。而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話,一般針鋒相對的情況很少會出現。
更何況白野是溫和的謙謙君子,又是華人,自然更加不可能對一個女人針鋒相對。
兩人是在一個年末派對上認識的,十二月三十號,事實上那天正好是莫長安的生日,只是她在英國朋友不多,派對上,她也只是靜靜地一個人坐在角落喝酒。
白野就是在那個時候走過來了的,直接就對她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她倒沒有多排斥,現在記不清楚當時的感覺了,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因為他的輪廓五官和沈伯言有幾成相似。
就是這麼搭上話,就是這麼認識的,也就是那天晚上,她藉著些酒意,就這麼抓著當時幾乎還算是陌生人的白野,嘰嘰咕咕地兀自對他語無倫次地說著話,中英文混雜,期間還摻上一兩句德語,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就這麼把自己和沈伯言的婚約,沈伯言和慕又慈的戀情,稀里嘩啦全倒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寂寞吧,又是正值年末,又是她生日,原本應該和家人團聚跨年才對的好日子,這麼獨自在異國他鄉。
當時白野的那句生日快樂,就成了她在那天唯一抓住的一點溫暖。
後來也問過白野,為什麼會知道她的生日,白野的回答是很簡單的,“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
當時的他說這話時還故意做出一副陰森森的口氣,莫長安當時聽了也就只是笑,後來也就知道白野的確是注意她很久了。
“你長得漂亮,成績好,又獨來獨往的,想要找你搭話,的確是需要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後來白野是這麼和她說的。
他一直都對她很好,生活上也好,學業上也好。
其實剛開始莫長安也只是認為,他性子隨和為人溫和,所以對誰都是這樣,當時在旁的人看來,也只覺得大抵是因為華人情結,所以白野才會對莫長安諸多照料,只是到後來,他對她的好已經好到無論是誰都能夠看出來,白野分明就是在追求莫長安。
否則不會有男人對一個女人這麼好,好到讓周圍的人都羨慕的地步。
甚至就連莫長安都認為,只要再一點,只要再一點自己就會妥協了,自己就會點頭了,這輩子若是不能和自己最愛的那個在一起,那麼和最愛自己的這個一起,似乎也不錯。更何況,他和他長得也很像。
莫長安還記得自己對他說過,白野,你等我的答覆。
☆、第183章 一別經年
那一年她十九歲,也就是那一年,外公病危,她趕回國去,風風火火地按照外公的遺囑繼承了家業,風風火火地上任,而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處處暗槍冷箭,只能沉著應對,冷靜再冷靜。
沒有空暇顧及其他,自然也就沒有空暇顧及白野,於是冷靜再冷靜的結果,就是終究也沒能給白野一個答覆,到頭來留給白野的,只有一封郵件。
對不起,白野。我走了。
這就算是她最終的答覆了,終究也未能妥協於他給的溫暖。
所以,她不是沒有過讓她差點動心的溫暖,只是最終捨不得放棄心中的堅持罷了。
於是和白野之後再無聯絡,感覺上甚至連朋友都沒法做,因為曾經考慮過在一起的可能了,繼續做朋友似乎就變得尷尬,若是像和尚臣那樣,從來都未曾考慮過任何可能,做朋友或許還能夠自在。
莫長安一直知道,終究是自己對不起白野的,所以哪怕他討厭她或者是恨她,莫長安覺得自己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好在,他遠在天邊,一別經年,並且或許永生不會再見。
只是此刻,他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並且……是她在最狼狽的時刻,踉踉蹌蹌地撞進了他的包廂裡來……
難道真的是最後的單身趴必須有舊愛捧場?沈伯言那邊來了慕又慈,她這邊就碰上了白野。
可事實上她和白野連戀愛都算不上是談過啊……
“你為什麼來中國了?”
面對莫長安這個問題,白野依舊是清和的微笑,“答案,不是很簡單嗎?”
白野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說出了這句。
然後就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坐。”
莫長安沒有坐,只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