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時九就哭了。
從先前開始,朱丹陽和莫長安抱在一起哭的時候,她都還很堅強沒有掉眼淚。
但是現在鬆下來了,就繃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沒有哭出聲音來,但是眼淚很是洶湧。
朱丹陽伸手摟了她輕輕地拍著,“好了好了。”
“我真的看不了,我看不了長安難過,你看看她都難過成什麼樣子了,她次次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像是什麼都能扛著能擔著,我第一次看到她難過成這個樣子,我真是……我看不了。”
時九聲音小小的說著,擔心會擾到房裡莫長安的睡眠。
朱丹陽輕輕嘆了口氣,“會好起來的,總會好起來的。”
也只能這樣安慰了,畢竟,明天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等著時九情緒平復了之後,兩人就商定了,輪流留人在這裡照顧長安,今天就時九來照顧,明天再是丹陽過來。
朱丹陽沒拒絕時九這提議,所以收拾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準備離開。
剛下樓,景哲的電話就過來了。
景哲急壞了,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陽陽不理他了,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追到朱丹陽修成正果的……
甚至都還跳了樓了,要因為這事兒讓陽陽生氣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朱丹陽雖然心裡依舊有些忿忿,但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就聽到景哲在那頭的聲音可憐巴巴的,“陽陽,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理我了。”
光是聽著他的語氣,朱丹陽就不難想象那頭男人臉上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倒是想不理你。”
她無奈說了一句,有些哭笑不得。
景哲在那頭聽著她說話語氣還好,就知道她應該是沒有生什麼氣了,心裡放鬆幾分,“你在哪兒呢?我過來接你吧。”
景哲說完這句,意識到不對。
車子不在自己這裡,車子被她開走了。
朱丹陽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車鑰匙,淡笑道,“你怎麼接我?走路過來接我麼?車在我這兒呢。”
“我也可以打車過來接你。”
景哲倒是見招拆招,絲毫不覺得委屈,為了他的寶貝陽陽,他什麼都不委屈。
只是朱丹陽不捨得委屈他,而且瞅著外頭這天色眼看著就要下雨了,這已經入秋了,下起雨來氣溫驟降淅淅瀝瀝的不是開玩笑的。
“行了行了,你就等著我吧,我開車過來接你。”
朱丹陽唇角勾起淺淺弧度,看了一眼天色,“眼瞅著要下雨了,等會你要是淋病了,苦的又是我。”
景哲在那頭嘿嘿笑,“沒事兒,不會苦了你的,我就是淋病了也一樣能與你夜夜笙歌……”
說的什麼有的沒有的?朱丹陽臉泛起幾分赧然的色彩來,“我說的是你病了我得照顧你,你想到哪裡去了……”
她聲音都弱了幾分,“好了,你等著我吧,我這就到醫院來。”
掛了電話之後,景哲就轉過身去,看著在自己辦公室裡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陽陽要過來了。”
景哲說了一句,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就抬起眸子看著他,也沒做聲。
“我說,伯言,你也說句話,老這麼悶著也不是個事兒,我知道你難受……”
景哲眉頭緊了緊,垂眸靜靜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的男人。
“知道我難受就別讓我說話了,我真不知道說什麼。”
沈伯言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無名指上的婚戒依舊戴在那裡,閃閃亮亮的……
“你總得自己想個對策,老這麼熬著也不是個辦法。”
“我想過了,好多對策。”沈伯言低聲答了一句。
“只是似乎都沒有萬全之策。”
這一句話,沈伯言的聲音已經黯淡了幾分。
景哲眉頭皺了皺,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於是也就提議了,“要麼乾脆你和長安一起去國外避一避吧?等小布丁出生了再做打算?”
聽到景哲這話,沈伯言就定定看著他,只這麼個眼神,景哲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話有多單薄,如果去國外避一避真能有用,伯言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沈長恭有多喪心病狂,景哲早有體會了,當初他們一起在美國留學的時候。
那時候因為伯言心情總是不好,悶悶的,所以景哲總是找他玩,兩人一起出去自駕遊什麼的。
只是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