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這邊走了幾步。
“前面北樓剛剛有人跳樓了,我找人去問了下情況,似乎是你們朋友?”蘇鹿記得在沈伯言的生日宴會上曾經是和景哲見過的,所以問了一句,“我到的時候看到安全氣墊都已經佈置好了,人沒事吧?”
“沒事。”沈伯言回答了一句,簡潔明瞭,“裡裡怎麼樣了?”
“在裡頭,打了針睡著了。”蘇鹿朝著病房方向轉了轉頭,“吊了抗生素和退燒的,她燒得反反覆覆的,剛才醫生在和我說她大腿瘀傷的手術。”
聽到手術兩個字,沈伯言就皺了眉頭,從小到大,這丫頭連個感冒都很少見,這忽然就是要手術,他心揪了一下,“瘀傷為什麼要手術?”
徐醫生正好就站在旁邊,聽了這話就趕忙解釋道,“因為大腿的瘀傷太嚴重了,淤血散不掉堵在裡面都化膿了,所以要切開放出來,否則最壞情況可能會壞死。這只是小手術,風險很小。”
沈伯言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皺著,“再小的手術也是手術,她一個姑娘家,留道疤痕多難看。”
他終究是心疼自己妹妹,莫長安也一陣心疼,想到裡裡那丫頭平日裡活蹦亂跳的樣子,這次弄得這麼一身傷,還這麼嚴重。
“這事情,還是得告訴姨母的吧?”莫長安斟酌著,問了一句,沈伯言眉頭皺著,也在斟酌這件事情。
蘇鹿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待不住。
看到莫長安和沈伯言出現在同一個畫面裡頭,他就待不住。
所以停頓了片刻就說道,“既然你們過來了,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絡我。”
他看不了待不住這場景,沈伯言也看不慣他,聽了這話自然是點頭同意,“不送,再見。”
莫長安倒是抬眸看了蘇鹿一眼,清淺淡然地說了一句,“謝謝你了,你自己也受了傷,好好休息好好養傷。”
她很客氣,主要是看到蘇鹿穿著拖鞋,一隻腳看上去行動有些不便,重心都放在另一隻腳上站著,臉上還貼著一塊紗布的樣子,原本他自己都是個需要休息的傷兵。脖子上原本看上去紫紅的瘀傷,已經顏色淡了許多,朝著旁邊蔓延出青色,淤血有漸漸散了的趨勢。
蘇鹿沒做聲,只點了點頭,眼神深深地看著她,她永遠是這樣。
沈伯言沒在的時候,蘇鹿覺得自己或許還能夠聽到她的玩笑,她的調侃。
但是沈伯言在的時候,自己似乎就只能聽到她的距離。
好遠的距離,像是永遠都觸碰不到的水中月光。
蘇鹿轉頭看向了老何,老何扶了他的手,朝著電梯走了過去。
走進電梯之後,老何才恭謹問了一句,“少爺,讓路小姐自己在醫院你真的能放心麼?”
蘇鹿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你想說什麼?”
他反問了一句,老何臉上的表情就僵了一下,很顯然,已經被少爺看透了。
其實蘇鹿也知道,老何這套話,無非就是爺爺的意思,蘇炎喜歡路里裡,主要是有莫長安那麼個有夫之婦做比對,路里裡就顯得討喜多了,也好接受多了。
蘇炎原本就是隻要是蘇鹿喜歡的他都沒意見,但是莫長安這種,實在是讓他無法妥協,明明就是自己孫子的暗戀,還非得挑個懷著孕有老公的戀什麼戀?
如果可以的話,蘇炎巴不得蘇鹿和路里裡好上,只要蘇鹿願意,蘇炎覺得自己可以第二天就去找路里裡爹媽提親去。
在蘇炎看來,路里裡多好的姑娘啊?和蘇鹿有共同愛好,活潑可愛,長得也漂亮,又和蘇鹿一起共患難過,革命情誼啊這是。
天作之合簡直就是絕配。
只是蘇炎太心疼孫子,自然也不敢去碰他的逆鱗,只能想辦法讓老何旁敲側擊一下,問問看蘇鹿對路里裡是個什麼感覺,是個什麼想法。
老何側目悄悄看了一眼蘇鹿的臉色,小心說了一句,“只是因為老先生挺關心路小姐的。”
“爺爺恐怕關心的不是路里裡,而是我吧?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只要不是長安,他都關心得很。”蘇鹿將蘇炎得想法猜得通透。
老何在一旁輕輕嘆了一口氣,“少爺您也知道的,老先生那麼心疼你,自然是希望您和一個能配得上您的女人在一起,我倒不是說莫小姐不夠好,只是……”
“夠了。”蘇鹿聲音冷了幾分,打斷了老何,什麼都不想再說,“回去吧。”
老何應了一聲,自然也不敢再多嘴,馬上就讓人將車開到了門口,走出門口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