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他們的妙玩意。”
他從腰囊中抓出一把瓷片,嘩啦啦散放在桌上。
那是用飯碗敲碎製成的,片呈三角形,徑大一寸,可知有三個尖角。
他用大姆指捏住一塊瓷片,中指頂住一處角。
“你看。”他舉至燈下,中指作出彈的動作:“以內力彈出,瓷片將以高速飛旋而出。這玩意貫人體內,結果如何?”
“老天爺!那將出現一個大扁洞。”姑娘叫。
“餘勁足的話,會在體內繼續旋動,有切割的功能,那會把人痛得只剩半條命。這是我小時候練指勁作遊戲,無意中練成百發百中的技巧,用來射飛蛾,暗夜中三丈內發則必中。”
“難怪你要我向店夥買了二十隻飯碗,我一頭霧水,不知道你有何用處,又不便問……”
“即雲,我不想向你隱瞞任何事,但這種殺入毒技真不便出口。”他收起瓷片,歉然地拍拍姑娘的小手:“我們是親密的好朋友,無話不談.但一些殘忍的事,最好少提。”
“若愚,這玩意不能算毒技呀!江湖朋友所用的各種歹毒暗器.惡毒的數不勝數呢!”
“家師說我殺唯太重,不宜做玄門弟子,最好去學禪,因為佛門弟子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的語氣有自嘲意味:“人殺夠了,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佛。我在外遊蕩期間,儘量剋制自己。除非萬不得已,不動無名,不下毒手。現在,是他們逼我的。沒有你.我早就屍體餵了蛆蟲。”
說最後兩句話;殺氣直透華蓋。虎目中冷電湛湛,燭光似乎反射出可透入肺腑的奇異光芒。
“若愚……”姑娘感到汗毛直豎:“你……你的眼神好……
好可怕。”
“我動了殺機,抱歉,你受驚了。”他眼中的異芒消退:“家師調教了我十年,十六歲我就外出體會眾生相,在外整整遊蕩了六年,一回家就碰上了鄰村鄭家出了滅門血案……”
他將被捕頭鐵菩薩薛興隆套牢,不得不重新闖蕩江湖尋兇手的經過說了。
“遊蕩六載期間,我是以做行商與學技藝的名義,在各地行走,盤纏都是家父供應的。這期間我沒涉足江湖行業,沒取分文不義之財,打了幾場很架,不曾開過殺戒。這次,算是涉足江湖行業了,在廬山等候挖寶入查他們是否有鄭家的藏寶圖,守株待兔實在煩人,所以兼任江陵鏢局九江分局保暗膘的膘師,在外地明查暗訪,所以才介入這次帽山奪圖的事故。卿雲,請替我守秘,防止仇敵掘根是必要的措施。我無意做江湖人,事了我將回家,自由自在煉丹,參天地之奧秘。”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秘密,讓我瞭解你。”姑娘情不自禁,抱著他的手臂,臉頰在他的肩膀偶依:“我家在安慶宿遷的龍宮湖,我爹……”
一聲懾人的怪嘯轟然傳人,燭火搖搖。
他手急眼快,吹熄蠟燭,一把將姑娘挽住,大手按上了姑娘的天靈蓋。
“定下心神,不要試圖運功抗拒,全身放鬆。抱元守一。”
黑暗中傳出他穩定輕柔的語音,有鎮定神智的功效:“這是撼魂魔音,老天!我們的人……”
他將姑娘放在地下臥伏,點了姑娘的睡穴一蹦而起。
另一種震天長嘯陡然破空,與怪嘯聲互相激盪,先是出現裂行崩雲似的破碎怪聲,片刻便融合成起伏差異不大的震鳴,最後餘音嫋嫋而散。
他站在屋脊的中間,雙手平伸掌心向上,渾身湧發陣陣輕霧,青衫飄飄似欲乘風飛去。
前面第三進的屋頂,三個黑袍人突然拔劍出鞘。
“能壓抑貧道的撼魂神音,定然是宇內的了不起高手名宿。”中間那位黑袍人,一字一吐聲震耳膜
“閣下犯不著替一個小女人擋災,貧道請你離開。我,大元總真之天,西城煉氣士無明。道友上下如何稱呼?”
淡淡的虛影一晃,再晃,倏現卓立在第二進的屋頂上,凌空渡四丈空間,似乎已失去人的形質,他成了無所不屆的幽靈。
一聲劍吟.長劍出鞘。
“你們已經不是人了。”他也一字一吐,聲震屋瓦:“你這妖摯無法有效控制魔音的散佈,可知道這一來,在下如果來不從完制你,你會殘害多少生靈?鎮民何辜?不殺你天道何存?”
他確是動了無名,起了殺機。魔音的擴散如果無法控制,那將會以輪狀幅射而出,受波及的範圍,將擴及四周,店附近的鎮民必定遭殃。
如果控制的技巧得當,這種擴散情形不會發生,聲音將以特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