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一干部下,被寧王罵得狗血噴頭的秦開元滿臉通紅地低下頭,“是,父王,孩兒知道錯了。”
“但願你真知道錯了”寧王不置可否地道,轉過頭,“子期,你陪我走一趟吧”
秦開元抬起頭,“爹,多帶幾個侍衛吧”
寧王嘿的一聲笑,“有這個必要嗎?李清想對我不利,也不會用如此手段,眼下我們都有著相同的目標,一樣的訴求,嘿嘿,別說我與李清還沒什麼過不去的樑子,便算有深仇大恨,這個時節,李清也會堆上笑臉前來迎接我的。”
龐軍這時卻道:“王爺,我也過去吧”
寧王目光閃動,“你是想去看看那艘鉅艦?”
龐軍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是啊,王爺,龐軍在船上過了一輩子,只要踏上那艘船,不說別的,至少他的架構我能看個八九不離十,這樣的機會只此一次,以後再也不可能有了,今天,就算我們說要去參觀一下,恐怕李清也不會拒絕吧”
寧王大笑起來,“說得是,就如此,我們三人過去。來人,放舷梯”
早有一艘小船駛了過來,靠在龐軍的旗艦之下,三人順著繩梯下到小船之上,便向啟元號駛去。
啟元號上,看到不遠處的小舟載來數人,李清感嘆地道:“寧王,人傑也,當真是咽得下這口氣啊”
寧王縱橫大楚數十載,而李清不過是新近竄起來的人物,而且寧王本身的身份更不是李清所能比的,但寧王卻能屈尊來李清的艦上,這等心胸和城府,不能不讓李清對其警惕。
看到寧王順著啟元號的繩梯艱難地爬上來,李清緊走幾步,伸出手去扶著寧王跳過船舷,寧王平日養尊處優,像這樣爬船真還是頭一回,臉上浮現出幾團紅暈,不住地喘著粗氣。兩隻腳踏上甲板,寧王看著李清,笑道:“老了老了,可不比當年了,爬幾級梯子居然就爬得氣喘吁吁,讓李候爺見笑了”
李清微笑著雙手抱拳,“王爺風采,今日李清終於有幸親睹,不甚榮幸之致”
寧王呵呵一笑,擺擺手,“罷了罷了,本王如今可是一隻落了毛的鳳凰,下了山的猛虎羅”
聽著寧王自嘲的話語,李清淡淡一笑,“即便落了毛也還是鳳凰,下了山的猛虎一下可以吃人,王爺,請,艙內已略備薄酒,今日能與王爺共飲,暢論天下英雄,不亦快哉”
寧王豪笑道:“昔有古人,青梅煮酒論英雄,傳為千古佳話,今**我,何不就著這海上勁風,天上流雲,洶湧波濤來佐酒,也論論天下大勢,數數天下英雄,興許千百年之後,又是一段佳話呢”
“妙”李清鼓掌大讚,“王爺果非尋常人,讓李清心折不已,來人啊,擺酒”
寧王一撩袍子,就在甲板之上席地而坐,李清也是盤膝坐在他的對面,鄧鵬親自端上酒來,卻不是艙內早已備好的酒壺,而是一罈老酒,兩個大碗,跪坐在兩人身邊,一掌拍開封泥,提起酒罈,將兩個碗滿上。
李清滿意地看了一眼鄧鵬,寧王也嘆道:“鄧統領深知我心,李候爺麾下良將如雲,謀臣似雨,當真令我羨慕啊”
李清端起酒碗,搖頭道:“王爺麾下,何嘗不是如此,鍾子期大人,龐將軍,胡澤軍將軍等人,那一個不是當世人傑,倒是我,嘿嘿,如果當真是謀臣似雨,也不會有瀋州之敗了?”
寧王端起酒碗,重重地與李清碰了一下,“看來你我二人倒似要惺惺要惜了,都是在最高潮時重重地摔將下來,來,為了我們都被人狠狠地陰過一次,幹了”
兩人相視而笑,雙手捧起酒碗,大口地喝乾了碗中酒。鄧鵬趕緊為二人再一次斟滿。
一碗烈酒下肚,李清臉上浮起一抹紅色,看著對面的寧王,大聲道:“天下英雄,唯有君與清耳,只可惜你我二人生不能為友啊,雖有把臂共飲,並肩戰鬥之時,但終歸要走向對立,如有一天,與王爺你正式對壘沙場,那時節,定在戰場之上,再擺一罈酒,兩個碗,與王爺再飲”
李清說得直白,一邊的鄧鵬,鄭之元,龐軍,鍾子期等人都是變了顏色,寧王卻毫不在意,“甚是,生不能為友,但能為敵卻也是一大快事來,我們再幹了這碗”
兩人再次一飲而盡。
放下酒碗,寧王問道:“你約我見面,是想在中原另闢戰場,給天啟重重一擊,是麼?”
“不錯,天啟陰謀害我,大丈夫豈能有來無往,自當有所報之。”
“你能給我什麼?”
“遼順沈三州之地和將來三足鼎立的天下大勢”李清道。“斬斷天啟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