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殺了蕭遠山,那便徹底撕破了臉皮,蕭遠山與自己不一樣,自己只是李氏一個還沒有進入祖譜的小人物,即便失敗被殺,李家也不會覺得會有多大的損失,也許蕭家給予一定的補償這事便會抹平,但蕭遠山可是蕭家舉足輕重的人物,殺了他,事可就大發了。是以李清明知蕭遠山是一個較為厲害的將軍,而且以後肯定會為自己帶來麻煩,但仍不得不放了他。
“那將軍,方文山那傢伙呢?是不是也要放了他?”王啟年嗡聲嗡氣地道,抓了兩個大佬,既然放了一個,那另一個肯定也要放了。真是不甘心哦。
“他?”李清冷笑道:“他就沒有那麼好的事情了,方家偷賣生鐵等戰略物資給巴雅爾,已是犯了重罪,他方文山身為定州知州,而方文海是他的族弟,他能脫得了關係,這一次,不讓他死也要讓他脫一層皮去。”
李清著實有些惱恨方家,除了想要拿到宜陵鐵礦外,這種幾等於資敵的行為更是讓他厭惡,因為他們,不知多死了多少大楚軍人,這等眼裡只有錢的人渣,豈能輕輕放過?
王啟年咧開大嘴笑了,“就是,將軍,這等人便要狠狠修理,奶奶的,等會兒我便去揍他一頓。”
“打住吧你!”李清又好氣又好笑,看著這個腦了缺根弦的傢伙,“鬍子,不許你去找他,雖然我們要收拾他,也犯不著去揍他,再說了,你那等拳頭,只怕一拳便要了他的命去。”
“我輕輕地打還不行麼?”王啟年壓低聲音,隨即看到李清惡狠狠地目光,立馬腳底抹油,“我去兵營了!”他邊跑邊喊,身後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正文 第九十章:茅塞頓開
一連幾天,李清忙得腳不點地,當然,這是勝利者的煩惱,便是有,也是歡喜多過惱火,像蕭遠山,現在便閒得很,每天除了吃飯,喝酒,睡覺,啥事沒有,卻是閒得發慌,像他們這種人,沒事可做便是最大的懲罰,幾天下來,原本很精神,根本看不出已年過五十的蕭大帥便憔悴了許多,往日不顯眼的皺紋也特別明顯了起來,更是平添了許多白髮。
忙了一天的李清頭昏腦漲,當然不可能瞭解蕭遠山的痛苦,也沒有必要去了解,如果兩人換個位置,恐怕現在自己已經去和閻羅王打屁吹牛了。回到休息的地方,楊周氏已經打來了洗澡水,裝在一個大木桶中,熱氣騰騰,讓李清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癢癢了起來,一天的辛苦之後,泡一熱水澡,那是多麼美的事情啊!
楊一刀的位置隨著李清不斷的升遷,也在不斷地提高,而且重要性也越來越強,他現在尚是鷹揚校尉,估計隨著李清實任定州大將軍之後,至少他也會得一個參將的位子,而且他一直隨侍在李清的身邊,地位更是特殊。
將自己泡在熱水裡的李清舒服地伸個懶腰,從喉嚨深處滿意地長長地呻吟了一聲,身後的楊一刀拿起水瓢,舀起熱水,替李清澆在厚實的背上,自草原上與完顏不花一仗之後,李清也刻意地抽出時間來鍛鍊自己的武技和力量,現在身上的股肉一塊一塊的,賁張有力,很有些健美先生的意思。
“一刀,你跟你老婆說,以後這些事她就不要做了,換人吧,找幾個丫環之類的便可以了,她現在可是鷹揚校尉夫人,過不了多久,她可就是參將夫人了,再做這些事不合適,讓外人知道,會罵死我的。”李清閉著眼,雙手搭在澡桶邊緣,對楊一刀說。
換個人聽到李清這麼封官許願,只怕就歡喜得緊,但楊一刀卻神色絲毫不變,“將軍,對我來說,小兵一個也好,還是參將也好,都是大人的親衛。至於我老婆,農家婆娘一個,不懂什麼禮儀,也只能做做這些粗活,您要真讓他閒下來去當太太夫人,只怕閒不了幾天便悶出病來。”
李清哈的一聲笑出聲來:“一刀,話是這麼說,但你要清楚,我們都在改變,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校尉,而你也不是當年那個快要死的小兵了,地位不同了,那很多原先的東西就要改變,不懂,就去學,就像你,難道一直在我身邊當親衛,你遲早會出去領兵,所以一刀,你不要安於現狀,要善於去學習,去學兵法,去學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將軍。而你的老婆,也要學著去做一個太太夫人。”
楊一刀沉默片刻,“將軍,領兵打仗,只怕我不是那塊料,將軍還是將我留在你身邊做親衛吧。”
李清佯怒道:“胡鬧,我的話你都不聽了麼?誰天生便會領兵打仗,王啟年以前會麼,馮國呢,姜奎呢,可現在他們一個個都能獨擋一面了,一刀,不要妄自菲薄,你性子沉穩,做事紮實,出去領兵打仗,或許不夠靈動機變,但勝在紮實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