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功告成了。
暮田田剛鬆了口氣,正想推他起來道個謝,卻見他俊臉轉紅,雙眼微眯,喉結劇烈地滾動,胸膛急劇起伏,像是嚐到了什麼難以形容不可言說的美味,正在欲罷不能地大快朵頤呢。
雖然知道自己秀色可餐,對方情有可原,暮田田還是有一種被冒犯的恐慌憤怒及羞恥之感,當即臉一熱,連忙把他狠狠一推。
帥哥神色迷離,現出幾分慾求不滿的鬱怒,睜眼欲吼,撞上她清亮亮一雙眸子,腦子一涼,頓時清醒過來。
他侷促地放開她,支吾道:“我……”
因為羞愧,他不自覺地垂下頭,目光重新落到她的傷口處,他的眼神裡再度閃出貪婪與戀戀的晶芒來:“姑娘,你失血過多,得好好包紮療治一番才是……”
話未說完,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這條人跡寥寥的林間小路上終於又要有過客出現了。
帥哥臉色突變,猛然站起,側耳一聽。他有內功在身,耳力不凡,好像是聽見了什麼暮田田所聽不見的聲音,轉過來對她急急說了一聲:“小姑娘,來者歷來以德立身,必會照顧於你。他們未必是我的朋友,我還是避開為上,你多多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說著,他拱拱手就要走,暮田田連忙追問:“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不過一句話的工夫,那人身影已消失在密林間,只留下一聲餘音嫋嫋的清嘯:“在下姓譚名仲蘇,此行倉促,下回再來討過姑娘的芳名!”
暮田田大吃一驚,急得直跺腳,狠追了幾步:啊?原來你就是譚仲蘇啊!哎呀別走別走呀,我就是找你來的啊!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都怪那個凡人老媽的基因,這麼多缺陷!暮田田不但不會飛,跑得也就比世界短跑冠軍快上0。1秒而已,現在受了傷,才跑了這麼幾步,居然就撕裂了傷口,左肩下又開始流血,而且比剛才還要來勢洶洶。
而譚仲蘇轉眼之間就已經不知去向,她萬般無奈,只好回過身,望向已經出現在視線之內的那隊人馬。
那隊人馬來到暮田田跟前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肩,瞪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們。
為首的是一個鬚髮濃黑的中年男子,雖為短打武裝,卻自有一股文士之氣,給人的感覺是他若不是為了騎馬方便,一定是會著長袍的。
他翻身下馬,吃驚地看著暮田田,廢話不說,直奔主題:“小姑娘,你這傷可不輕啊,是劍傷吧?來,別動!”
他走到跟前,出手在暮田田傷口附近點了幾個穴位,血流頓止。
剛才譚仲蘇說來人以德立身,故而暮田田對他本來就沒有太多戒備之心,現在再看他二話不說,一出手就為自己療傷,還跟武俠小說裡的高手一樣手藝不錯,頓時對他好感更甚,於是衷心致謝道:“這位叔叔,謝謝您!”
中年男子和藹應道:“不必客氣。小姑娘,你家在哪裡?怎的淪落在這荒郊野外、還受了如此重傷?”
暮田田撓撓頭,拿出穿越前已經編好的故事:“我叫嶽映泉,上半年裡剛沒了爹孃。我家只得一個遠房的叔叔住在此地,於是我千里迢迢尋親而來,不料到了才知,原來叔叔也已經不在了……”
老爸老媽都是不老傳說加不死傳奇的靈異組合,他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咒自己死了,這橋段還是老媽自己給編的,暮田田不要她還不讓,非說“我是寫文的,你不讓我編故事是什麼意思你”。
至於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呃~總不能說我穿越的實在太不是地方了吧?
暮田田只好自己編:“我、我方才路過此地,不巧遇上兩個人在打架,其中一人用劍急刺,另一人順手就把我拉到前面當了肉盾……”
一時想不出更好的段子,只好冤枉一下譚仲蘇,借用他的仇家扣在他頭上的那項罪名了。反正我以後也是要以身相許的,這會兒讓他受點委屈不算啥哈——暮田田沒她老媽那麼腹黑,撒點小謊還得給自己心理建設。
那中年男子一聽,明白了,這是個無家可歸又倒黴催的孤女啊!
他當下更和藹可親了,溫言說道:“我們姓沈,我叫沈銘鍇,家境還算殷實。你若不嫌棄,可隨我們一道回家,先把傷治了,以後的事,慢慢再說,你看可好?”
暮田田想了想,好像這的確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雖然她覺得自己的主要任務是趕緊把譚仲蘇再找回來,可既然他去蹤杳然,自己又有傷在身,還是得先找個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