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挑唆,便有越來越多的災民變成暴民,即使朝廷鎮壓下去一撥,也會立即有另一批人崛起,兒臣猜,這就是為什麼暴動屢不止的緣故。”
室內,一時安靜異常,元宗皇帝撫著長髯,低眸沉思不語。夏侯楚煜卻定定凝視著淺墨,眸光深邃似一泓幽潭,淺墨雖不看見他的面貌,卻能感覺到他黑眸中波光瀲灩的黛染墨意。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去做?”他沉聲說道,嗓音溫雅醇厚,像是山澗裡脈脈流淌的小溪撞擊河石後激起的碎花瓊玉。
淺墨霎時又是一陣心跳如擂鼓,清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立刻垂下長睫,斂去眸中神色,淡聲說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
夏侯楚煜聞言眼眸頓時一亮,優美的薄唇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
元宗皇帝以及夏侯越也是震驚地抬高了軒眉,連夏侯景唇邊那時常勾起的邪佞笑容也不見了蹤影,代之以黑眸裡深沉的探究打量,倒是夏侯風一直在啃魚骨頭,一時沒有聽見淺墨所說的話,他抬起迷惘的眸,淺墨見他面癱一如既往,嘴角不狠狠抽動了幾下。
“所以說,若是朝廷可以在一開始向災民許以承諾,保他們衣食無憂,我想恐怕沒有人願意去做這提著腦袋討飯吃的活,而且,現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去鎮壓災民暴動,而是應當讓民眾自由說出心中所願所感,再以朝廷之力予以滿足,我想,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為了活命才加入暴動,如果他們有了土地有了銀兩,有了安家立業的本錢,又有誰願意捨棄自己的命?這樣一來,那些挑唆災民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