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兒本就是京城第一美女,十幾年過去,竟沒有在她的臉上刻上任何歲月的痕跡,倒是顯得越發成熟和秀雅。在場的人都紛紛側目,有人忍不住嘖嘖稱奇,這樣的女子婁陽竟然碰都還未碰過?
蕭縣公直直地望著她,他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她的瑰麗,卻忘了,她本就出塵不染,質美秀麗。
婁陽頓了頓,僵硬地盯著她,窘迫地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被他休棄的下堂妻看,那感覺,他好似就是個傻的,那感覺像是一把重錘打著他的胸口,悶悶的咳不出,咽不下。
婁錦朝她走了過去,眼角的笑意掛著,嫩紅的唇微啟,聲音靡軟,“娘。”
方芸兒一笑,淚緩緩落下。
一種莫名的激動,伴隨著幾日不見的擔憂,竟一下子傾斜而來,“錦兒,娘想你了。”
婁錦咬了咬唇,難受,胸肺都壓抑著難受。她望著方芸兒,發現她緊緊蹙著的眉頭已經形成一個淺淺的印記留在她的眉間。
那一刻,她只望著她,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半晌,她才道:“娘,錦兒很快就陪著娘。很快。”
萬寶兒一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發紫,道:“姐姐也來了。”她走了過來,面上的笑意溫柔,看過去人畜無害。
方芸兒沒看萬寶兒,只又坐了下來。朝兩看了過去。
只見武世傑笑著朝方芸兒拱了拱手,道:“給夫人請安。”
婁錦的拳頭緩緩收緊,夫人?婁夫人?她朝蕭縣公那一桌看去,只見蕭匕安嘴角噙著一抹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她眉頭微微一蹙,低頭安分地坐了下來。
萬寶兒被這對母女忽略,尷尬的笑僵在臉上,下一瞬又驟然眯起笑。
武世傑見婁錦看那蕭匕安,眉角頓時一跳,好似有什麼東西變了,悄然從他的指縫溜走一般。
“婁錦,你是因何而突然開化了?”倒是覺得這女子,越發值得探究了。蕭匕安仰頭,一杯清酒入喉,灼熱的燒著他的腸胃。這個妹妹,想必不認是不行了。
婁陽一一陪酒,終於到了方逑這一桌,舉杯高引道:“有人說我是靠女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我不予理會,那些不過是閒言碎語罷了。”
他高聲的話讓吵嚷的前堂變得安靜下來。
幾人面色難看地看著婁陽,有人不屑地撇開嘴。
婁陽又喝了一口,挑釁地望著方芸兒,笑道:“今日印證了這些都是廢話罷了!”他攬過萬寶兒,萬寶兒作勢靠近他,那股親密的樣子讓有些好事者鬨笑。
方芸兒面色一沉,手上的筷子隱隱有些不穩。
烏嬤嬤站在婁錦身後,身子氣得發起了顫來。暴脾氣跳了上來,雙眼瞪著這對夫婦,恨不得手上就有個剪刀,在他們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來才好。
衣服下襬被一雙小手微微一扯,烏嬤嬤愣了下,看了眼見是婁錦抓住她的衣角。這是在暗示她稍安勿躁?
再看婁錦那張白皙的鵝蛋臉,平靜無波,右手還時不時地給方芸兒夾菜。
深吸一口氣,烏嬤嬤平復呼吸,這口惡氣,總有一天能還的。
婁陽哈哈一笑,一杯酒下肚,低下身子,朝方芸兒笑道:“若是芸兒還想回來,我為你留一個平妻的位置。”
砰!
方逑站了起來,那一拳把桌子打歪,嘩啦啦一桌子好菜都倒了下去。
鍋碗瓢盆砸碎了去,杯盤狼藉。
方芸兒驚看方逑的怒色,一雙手緊拽著方逑。
人群中,站起來一人,他高大的身姿傾來,那雙桃花眼危險地眯了起來,走到方芸兒身側。“我想婁大人過於自信了。不過是一個新晉的京官罷了。”
蕭縣公的話讓人聽的一愣,隨即想起,不過就是個新晉的外官,何須如此捧著。
就算現在皇上看重,這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蕭縣公低頭看了眼方芸兒,大聲道:“若是你還想嫁,蕭府夫人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無平妻,無妾!”
眾人一震,蕭縣公這話
蕭郡公眉頭皺了起來,朝方清雅看了眼,神情有些難看。蕭府怎麼說都是京中貴族,娶方芸兒,不說她早些被人強暴生子的事,就說她還嫁過人,就不行!簡直是痴人說夢。
方清雅看了眼蕭匕安,見他竟只埋頭喝酒吃菜,對這一事置身於外,不聞不問,這也太怪異了。
婁陽的臉明顯黑了,冷冷地看了眼方芸兒,臉上的嘲笑意味很是濃厚。才短短几天,你方芸兒就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