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婁錦只是說道:“花房有些花凋零了,你和下人說,各種花都引進來。”
說著,她轉頭看了眼那漂亮的蜂蜜罐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朵淺笑,回身朝裡頭而去。
這蜂蜜罐子?流翠嗤笑,只因為那武世傑一句話,大小姐就培養了一個花房,年年送上蜜罐?大小姐真是天真,這蜂蜜有一半送給了二小姐,而大小姐竟全然不知。
如此想著,她還是朝外走去。
婁錦放下那蜜罐,如水的眸子眯了起來。吃了兔子嗎?昨晚她隨口說那是外祖母送的,怕是娘又要傷心了。嘆了一口氣,婁錦認命朝碧雲閣去。
小桃剛拉開門出來,就見迎面而來的大小姐,面上笑了起來,“大小姐來了,大夫人睡下來。”
婁錦點了點頭,推開門見一縷光透過那侍女圖屏風灑在那張雕花檀木床上。一床繡著花開並蒂的被子掖地不留縫隙,床上的女人雙手靜放在被上。
婁錦走了過去,落在在床邊,輕輕握著孃的手,入手一道冰涼,婁錦蹙著眉頭望著床上緊閉雙眸的女子。
方芸兒的手緊緊握了起來,死死拽著床上的絲被。她平靜的面上一滴清淚緩緩落下,方芸兒好似沉寂在夢裡,卻渾然不知此刻耳畔冰涼,溼意一片。
婁錦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喉頭的顫抖,只是靜靜坐著。好似要坐穿一輩子一般,直到天矇矇黑了,小桃催促了幾遍說是要晚膳了,才見婁錦動了動身子。
同時,方芸兒也醒了,入眼是婁錦的小臉,她還有些恍惚,環視一遍見是自己的房間,才笑道:“我睡得久了。錦兒是要和娘一起用膳嗎?”
婁錦靜靜望著她,笑了笑,伸手扶了方芸兒起來。觸手是一片冷汗,婁錦的眉蹙地更緊了。
方芸兒避了避身子,只道要先換一身衣服。
人走後,婁錦抽出一個帕子,換了燭臺上的蠟燭,接著若無其事收起帕子,又去了廚房,往湯上灑了點東西,才走了出去。
正用膳之際,小桃高高興興進來,拔高聲線道:“大夫人,老爺說今晚過來。讓您準備準備。”
這方芸兒有些窘迫,今晚嗎?這麼快?一絲絲緊張好似織了網把她寸寸束縛。他是真心的嗎?婁陽,真的不嫌棄她了?她自是清楚處於方家的壓力,婁錦必須要行這周公之禮。他真的是自願的嗎?一絲不確定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樣觸電般,讓她猶疑不定。
若是可以,婁錦不願意一點一點揭開孃的夢。她只恨,恨婁陽騙了娘,而不願意騙她到白頭,讓娘知道那事實,讓她在悔恨和絕望中致死。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外頭的幾位嬤嬤說道:“今晚,我就在碧雲閣的耳房睡。”
“是。”幾位嬤嬤只道婁錦高興母親得寵,捨不得回穿花樓了。
夜很快就降臨了,遲寶樓裡剛剛點了蠟燭,萬寶兒就靠在床上,笑著問蘇嬤嬤。“老爺呢?”
“已經去了別院,沒人知道。待過半個時辰,我就讓萬山進去。一會兒他披了披風,誰都會以為他是老爺。”蘇嬤嬤猶豫了下,復又問道:“二夫人,為何不用別的人?而用我們帶來的孃家人?”這一旦被查出來可是直接牽連到二夫人的啊。
萬寶兒譏誚一笑,嘲諷了起來。“方芸兒是個沒膽氣的,就算發現了又如何?婁錦才十二歲,單純地很。那烏嬤嬤也被我差了做別的事,更沒空發現。更何況這府裡多是我們的人,稍微掩護一下,又怎麼會被輕易發現。方芸兒還吃了我們遞上的湯藥,那是萬無一失的。”想起方芸兒那嬌柔的樣子,還想與婁陽圓房?想都別想!
最好生下孩子,只要滴血一驗,她方芸兒有十張嘴怕也只能上吊吞金了!
蘇嬤嬤笑笑,應了聲是。
萬寶兒有些發睏,只覺得吃了下午那頓兔肉之後有些渾渾噩噩,怕是加了不少藥材,補多了去,打發了蘇嬤嬤,她便睡下。
半個時辰左右,幾個丫鬟婆子高興地待在門口,見老爺進門,立刻躬身行禮。見老爺徑直去了裡屋,小桃立刻吹了燈,笑盈盈地退了出去。只和兩個婆子在門外守著。等著夜裡老爺和大夫人的吩咐。
萬山盯著床上那窘迫的女子,心裡漾開了花。沒想到這等好事會輪到自己頭上來。方芸兒生得貌美,又只是二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又見這老爺都沒碰過的女人今晚要在自己身下了。他不免揉拳擦掌,心猿意馬了起來。
只是轉念一想到方大將軍,他不由得心頭暗顫。狀似給自己打氣了起來。二夫人說了萬無一失的。而且方芸兒的名聲早臭了,他萬山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