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溢位來,落在他手上。
臉色微微一沉,他問:“又想著什麼了?”
美景嘿嘿地咧嘴笑了笑,聲音都是正常無比:“都說了是風沙進眼睛,您聽妾身的聲音,是不是很正常,一點都沒有哭腔。”
宋涼臣沒應她,有些生氣,卻不知該生誰的氣,心裡絞著什麼東西,越絞越難受。
街上熱鬧了起來,有戴著年娃頭的人蹦蹦跳跳地從街頭過來,人們紛紛瞧著,樂呵呵地笑。這兩人全然沉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兩人一前一後,被兩個年娃娃夾著一撞。
美景一個趔趄就跌在了宋涼臣懷裡,頭還仰著,直接就親在了他的下巴上。
宋涼臣一愣,嘆息一聲,乾脆低頭,捲過她的唇來,深深吻了下去。
沈美景傻了。
周圍的人譁然,少不得有看熱鬧起鬨的,宋涼臣全然沒管,含著她的嘴唇,便又擠開她的牙關,溫柔地舔吻。
這可是大街上啊!人群擁擠的大街上!
美景臉“刷”地就紅了,錘著宋涼臣的心口,口齒模糊地喊:“注意點影響……”
“影響有什麼好注意的。”宋涼臣挑眉:“你該注意的是我。”
這人……美景簡直是哭笑不得,方才一點悲傷的感情被他擠了個乾乾淨淨,實在臊得站不住,拉著人就跑。
“你是未來的燕地之母。”宋涼臣好笑地道:“怕什麼?”
“就算是燕地之公,那也不能當街這樣。”沈美景邊跑邊道:“可要點臉吧!”
宋涼臣失笑,兩人擠開人群跑了一會兒,確定已經離剛才那兒有一段距離了才停了下來。
“兩位。”一個白鬍子的算命先生神情古怪地過來了:“看兩位中間有紅線拉扯,怕是天定的好姻緣。”
美景喘著氣往兩人中間看了看,又伸手撈了撈:“哪裡來的紅線?”
白鬍子怪人高深莫測地搖頭:“這紅線是月老的紅線,自然不是凡間之人能看得見摸得著的。”
“你是神仙啊?”宋涼臣皺眉看著他:“怎麼證明?”
白鬍子怪人哈哈大笑,聲音也有些奇怪,看著宋涼臣道:“你曾有一段錯誤的姻緣,九歲相識,相伴十年,最後未能成眷屬。”
說完轉頭看著沈美景:“你本有天賜良緣,卻中途夭折。但現在所得姻緣,未必比上一段差。”冬盡助亡。
兩人都是一愣,神色跟著都嚴肅了一些。
“找你算命要錢嗎?”美景先問。
“不要。”白鬍子怪人道:“我不是江湖騙子,只是難得看見二位這樣好的姻緣線,忍不住來說上兩句,算完命之後,還送二位兩根紅繩。”
“那敢情好。”美景拉著他就在街邊坐下了,問:“你說說我們的姻緣如何吧。”
宋涼臣上下打量這人一眼,挑了挑眉,沒吭聲。
白鬍子怪人“嚯嚯”笑了兩聲,食指和中指併攏伸直,指著他們道:“你二人在一起,是天意所為,雖然過程艱險重重,但最後必定是花好月圓,不信看我丟龜殼你們看。”
說著就拿了三個風乾的巴掌大的烏龜殼出來:“龜殼全是背朝上,則證明老夫所言順應天意,急急如律令!”
“嘩啦!”三個龜殼丟下去,全部面朝上。
沈美景和宋涼臣都傻了,白鬍子怪人也傻了,說時遲那時快,天上不知何處就丟下來一個年娃的頭套,哐噹一聲砸在白鬍子的頭上。
“哇。”美景趕緊跳開一步:“天譴吶?”
躲在房頂上的玉食氣憤地道:“臨風是不是傻啊?說話就說話,丟什麼龜殼!”
錦衣安慰她道:“也許他是覺得這樣更像算命的。”
一邊這樣安慰玉食,一邊自己也將年娃頭套狠狠地砸了下去。
白鬍子怪人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理理鬍子,“哐當”一聲就又倒了下去。
宋涼臣拉著美景就走:“天譴有點厲害,他的話還是別聽。”
“嗯。”美景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繼續往前走,在街上買了點兒點心,又看了些表演,快走到街盡頭的時候,瞧見了一個小攤,上頭紅彤彤的全是同心結,那攤主戴著隔壁面具攤的面具,似乎是個啞巴,也沒吆喝什麼,但是瞧見他們,攤主倒是十分熱情地取了一雙同心結過來,朝他們直比劃。
美景伸手接過來看了看,這同心結十分精巧,掛在床帳鉤子上想必不錯:“多少錢?”
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