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玉食打了個寒戰,抬頭,怔怔地看著他。
葉青成說的是實話,他已經是工部尚書了。她卻依舊還是個下人,就算有過些什麼,也只配給人家當通房丫鬟的。
可是,那天是他句句深情地說會娶她,讓她有了希望,又是他親手把希望掐滅,讓她失望。這樣一個人,要讓她拿什麼表情來面對?
一年前,葉青成去玉門拜訪宋涼臣,兩人喝酒大醉,美景照顧宋涼臣,自然就把葉青成丟給了她照看。
因為先前在貫城幾次宴會有來往,每次他去燕王府又都是她在伺候,所以玉食跟葉青成還算熟悉,也就大方地伺候他更衣洗漱上床。
只是沒想到。他一個人上床就算了,還把她也給捲了上去。
玉食覺得自己當時可能是傻了,竟然沒有反抗,就這麼傻愣愣地看著他,丟了身子。
她已經十八歲了,其實也該是出嫁的時候。雖然還沒找到夫家,但是託媒婆去說一說,她的嫁妝不少,也不難嫁的。但是,莫名其妙的,清白沒了,這還怎麼嫁?
第二天反應過來的時候,玉食就捂著被子嚎啕大哭。
“別哭了。”葉青成嘆了口氣:“是我的錯。我會負責的,回去稟告了母親,就迎你回家。”
愣了愣,她掀開被子看著他。
葉家世代為官,門庭深深,她一個小丫鬟,該怎麼進去?
大概是看見了她臉上的擔憂,葉青成毫不猶豫地道:“你放心,萬事有我,先迎你做妾室可好?”
官家的妾室可比普通人家的正室好多了。玉食看著他,猶豫了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她覺得這可能就是一場意外導致的,所以葉青成不會對她有多少感情,只是反正嫁不出去了,讓他負責也是必要的,不然她下半輩子可怎麼辦?
收拾一番之後,葉青成拉了拉她的手,把個玉佩放在她手心裡:“拿好了,我去問你家主子要人。”
玉佩沉甸甸又冰涼,一看就是貴重無比的東西。玉食抿唇,十分鄭重地拿帕子包好,收了起來。
就算他最後不想負責了,那她賣這玉佩也能挽回點損失,當時的玉食是這樣想的。
結果沒想到。還真的到了賣玉佩的地步。
沈美景意外地好說話,沒阻攔他帶走玉食,只是說了一句:“若是她受委屈了,請大人務必將她送回來。”
“好。”葉青成笑著應了。他圍匠弟。
跟著他上馬車的時候還有濃濃的不真實感,玉食看了葉青成很多眼,奈何他都是微笑著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也看不出半點感情。
掀開簾子看了看後頭越來越遠的宅院,玉食嘆了口氣。
“怎麼辦,你被你主子送給我了。”葉青成睨著她道:“這一去山高皇帝遠的,我欺負你也沒人知道。”
瞪大眼,玉食震驚地看著他。這剛還好好的,一轉眼就要欺負她了?
下意識地起身就想從馬車上跳下去。
“你幹什麼?”哭笑不得,葉青成連忙把她拉回來:“就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激動啊,車還在跑,你這樣跳下去,不要命了?”
“跳下去還能活,大人要是當真不打算好好對待奴婢,那怎麼也是要跳的。”玉食滿眼戒備地看著他:“主子說過,遇見無法依靠的男人,得趕緊走。”
“你主子都教你什麼亂七八糟的。”葉青成低笑,把人拉回懷裡來抱著:“我說笑的,不會欺負你,會好好照顧你的。”
會嗎?玉食垂眸,心裡是充滿了懷疑的。
然而回去貫城,他當真帶自己回了葉府,好吃好喝地給她供著。
在葉府裡,葉青成好像不太愛笑,板著一張臉,對誰都很兇,看起來頗有威嚴。但是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好像就變得正常了,雖然笑得不太溫暖,但好歹經常笑。
“這女人是誰?”有丫鬟在她午休的時候,坐在外室嘀咕:“好像沒什麼身份,難不成是主子從路上撿回來的?”
“大太太那邊都瘋了,也就憑三少爺一力扛著,不然人早過來找她算賬了。這姑娘長得清秀,也算有兩分姿色,但是出身太低賤的話,恐怕……”
正小聲議論呢,門外冷不防跨進來一個人:“誰教的你們在主子背後嚼舌根?!”
一聲怒喝,屋子裡兩個丫鬟立馬跪了下來:“奴婢知錯!”
葉青成黑著臉正想呵斥,卻聽得好像哪裡不對勁,這兩個人的奴婢知錯,怎麼好像有三重聲音?
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