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那伸手把商皇的衣領一抓,問道,“既然我答應了,你是不是該白染放出來?”
“還不是時候。”
商皇握住依那的手,冰冷的溫度傳至依那手心。
依那立馬縮回手,往自己身體上擦了擦。
“這麼嫌棄本皇?”商皇視線跟著依那的手移動,“明明之前還是本皇的妃子,與本皇夜夜纏綿,現在卻翻臉不認了?”
依那額角的青筋輕輕動了幾下。這樣的話,如果能選擇不聽,她打死也不會聽。這是她的恥辱,也是不願面對的事實。
“廢話少說!什麼時候放人?!”依那轉移話題,低吼道。
“本皇現在放你們出來,你還會乖乖就範嗎?”商皇起身,“你們就先在這裡待著,等到白染的能力慢慢消散,本皇再放你們出來。”
☆、兩個是不相上下
依那拉住正要離開的商皇,餘光瞟向身旁的許馨,“你打算讓她死在我旁邊嗎?我可不想跟屍體一起呆在這裡!”
商皇回頭,掃過許馨,最終落在了依那的身上,嘴角上牽,“你不是很想她死嗎?現在可以親眼看到她死在你的面前,你應該很開心。”商皇向前走,邊說道,“本皇是圓你的報仇夢,你該感謝本皇。”
商皇這一句,讓依那想要說的話一下子止在了喉間。她是要殺了許馨,現在能親眼見證許馨死在自己面前,她應該更為開心才是,為何卻生出了不忍?
這是同情吧?
依那搖搖頭,她不能給予對手憐憫,這對於他們而言,是褻瀆。
依那望著商皇的背影,依那低下了頭。這幾天怕是哪都去不了。
坐好,扶著白染,輕嘆了一口氣,“你說,為什麼我總是栽在他的手上?”
明明為了報仇,不斷地變強著,可是為什麼每一次面對他,都有一種被看透,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是她自己還在原地踏步,還是商皇深不可測?
“你們兩個是不相上下。”白染勉強牽起嘴角,“別忘了,金黃之夜,你是贏家。”
依那輕輕搖頭,那夜,她並不是贏家,而是湊巧成為了贏家。要不是去了那個黑暗的地方,發現了那本書,也不會有了應對之法。
她的贏,是僥倖。
“現在怎麼辦?”白染反問,“難道真的乖乖地在這裡等他回來嗎?”
依那臉色一沉,“我不想,可是你的身體……”
正當這時,依那手上的鐲子閃著微光,似是在說什麼。
依那看向白染,想要他翻譯。
白染看了許馨一眼,發現許馨雙目緊閉,應是重傷昏迷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白染抿了抿嘴,對上依那的墨眸,小心說道,“還記得我們在雪巔,卓紫的作用嗎?”
白染這麼一提醒,依那想起了。那時在雪巔,白染不能自由行動,是卓紫套在他的脖子上才得以緩和的。
白染的意思是,用同樣的方式就可救它了嗎?
依那沒有遲疑,伸手咬破手指,將血滴在卓紫上,默唸一聲“開”。卓紫裂開,落入依那手中,合上。
白染伸出手,示意依那把卓紫戴在他的手上。
“謝謝。”
白染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依那的手背,安慰道。
言語之內的意思,依那自然是聽出來了。上次卓紫能幫白染渡過難關,這一次亦然。
依那摸了摸白染手腕上的卓紫,臉上欣喜。沒想到卓紫竟然有這般不可思議的能力,特別是對白染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要多久?”依那問道。
這樣的對話很小心翼翼。外人聽來,也許只是相互詢問,而在依那和白染耳裡,可是不同的。
“不久。”
白染的回答撲朔迷離,依那卻聽得分明。嘴角慢慢上揚,離她出這黑網的日子,看來不遠了。
黑夜漫上,褪去。
如此往復,時間慢慢流走。
依那仰頭長嘆,在黑網裡已有四天了。
☆、我會來,是遲早的事
商皇非但沒有想要放他們出來的意思,甚至連察看都沒有,仿似認定他們不會反抗,乖乖就範一般。
依那看了看旁邊的許馨,這幾日她一直在昏睡。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就這樣保持著到現在。捏斷的手和腳也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了。現在再去醫治,恐怕會留下病根了。
依那嘆了嘆氣,心口有些煩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