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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下鐵皮罐,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J市有兩大娛樂場所,一個是全民性的,銘記KTV,裝潢高檔次,服務接地氣,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消費。
另一個就是雅赫私人會所,格調優雅,娛樂設施齊全,土豪級服務,只有會員才能進。因為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鮮少有人知道,這個會所只對Gay開放。
兩大娛樂場所分別佇立在市中心,不分軒轅,遙遙相對。
西門晉正半推半就的喝下一杯酒,衣服袋子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歉意的看了眼身邊的葉義瀾,走到陽臺上,掏出手機。
“喂?”
“是我。”
東門越的聲音不復平日的清越,有些低沉,有些沙啞,西門晉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東門啊,你今天下午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你……你現在在哪?”
西門晉看了眼身後,葉義瀾正透過落地玻璃窗盯著他看,見他回頭,遙遙舉了下酒杯,彎眼笑了笑,他扭過頭,看向與燈火輝煌的室內完全不同的夜空,自如道,“我在Hades,今晚有工作。”
電話那頭靜默了會,東門越輕聲道,“騙人,我就在Hades。”
西門晉一窒,忽然有些慌亂。人一般的撒謊被發現,都會有這樣的情緒。他定定神,垂下眼眸,試圖移開話題,“嗯……不過,你找我有事嗎?”
“嗯,有點事,”東門越頓了頓,然後低聲道,“我在你家等你。”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電話掛了,西門晉盯著手中的電話,心情有些慌亂,有些複雜,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像是想緊緊抓住什麼,可是命運總不讓他如意,一次又一次,讓他狼狽不堪。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把手機收回袋子裡,正要回到房間,忽然看到對面的銘記樓下,站著一個高高的男生。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幾乎融在了黑暗裡,一動不動的倚著牆壁,渾身上下都有股落寞的感覺。
他站了多久,西門晉就在樓上看了他多久。
一直等他將手中的東西扔到垃圾桶裡,起身離開,他才回房間。
東門越。
他沒去Hades。
他也在騙他。
可是,為什麼,他並不覺得生氣,只是有什麼堵在心裡,堵得慌。
隨便找了個藉口提前走了,明明離家不遠,西門晉還是打了個計程車回家。他一想到東門越在他家門口等他,就一陣煩躁慌張。
這一片都是低矮的平房,下了車,遠遠的看到屋子外面並沒有人,他在巷子口站了會,心中的緊張急切沒了,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一陣風吹過,讓他手腳都變得冰涼。
抿抿唇,掩下眼中的落寞,他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往大門處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半……
一個黑影突然從一旁走了出來,擋住了所有的月光。西門晉睜大眼睛,感到一雙十分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緊緊的,讓他一時掙脫不開。然後緊接著,在他什麼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冰涼的唇就壓了下來,貼上他的,沒有一絲縫隙,無比契合。
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在唇齒間發散。
他有那麼一剎大腦裡是一片炫目的空白,耳邊只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從未如此強有力的證明它存在過。
離這裡不遠的小區燒烤攤上,坐著兩個女生。
一個留著長頭髮,一個是齊耳的短髮。兩人一直在喝酒,像是比賽一樣,腳下已經堆了好幾個酒瓶。連燒烤攤的老闆都不忍心再賣酒給他們了。
“該傷心的是我才是,寧,寧安琪,你喝這麼多酒幹什麼,不許喝了!”
長髮少女一把搶過短髮女生手中的啤酒瓶,往自己碗裡倒,一邊笑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他就是可憐我……但就算這樣,我也一直犯賤,呆在他身邊……”
“但其實我已經呆不下去了,每次看到他沒把我放在心上,我就難受,如果沒有西門晉的出現,我也會和他分了的,長痛不如短痛嘛,我多想得開……”
寧安琪正在搶酒瓶的手一下子頓住了,被嚇清醒了不少,“你說什麼?誰?因為誰你們才分了的?”
“西門晉啊,我知道我長得沒他好看,成績沒人家好,又沒人家會賺錢,但他奶奶的我是女的啊,我是個女的,我居然沒強的過一個男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