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才差不多。
“六公子身上應當有傷,這幾日不見出現,會不會是躲起來養傷了?還是早點找到為好。”,跟馬臉一道來的另一個眯眯眼暗衛小聲地提出了反對意見。
躲起來養傷?會躲到哪兒?
勉強充當著本地地頭蛇的高掌櫃拿起地圖看了又看,視線黏在溪南小周府的輪廓上再不能放開。
當年從雲州千里而來的那隻小金狗,殘影一躍,蹦到了他眼前。
“備份厚禮,找順意船行的讓他們傳個話,我們去周府拜見下老周顯。”,高掌櫃咬牙做了決定,道:“六公子的安危現是首位,早找到早好。否則我們就算屠了霍城,再齊齊抹了脖子也賠不起!”
幾個手下拱手一諾,閃身就要出去,其中一個帳房打扮的又被高掌櫃叫住了。
“還有前日拿著郝瘸子來套交情的平州大賈薛進均那兒也去遞個貼子。我找上幾家相熟的店鋪老闆一起去跟他談談,讓他動員那些販奴的商隊早離了霍城。”
想了又想,高掌櫃還是決心要先掐了掉讓蕭泓逞兇的根源。
郝瘸子是蕭家在平州設點開店的另一位負責人,據說剛到平州時,當地的大商人薛進均提供了不少幫助,所以郝瘸子有跟他提過,若在和州遇事,可找昇平號的結義兄弟幫忙。
只是前日薛進均上門時,高掌櫃只是陰不陰陽不陽地應付了。因為薛某人此次從清遠趕來霍城,是要收屍追兇。
薛家的三弟就是在城北門被蕭泓殺死的那一個。
將惹來禍事,影響生意的清遠販奴商隊趕走,這個提議一出,一下子就獲得了平日裡老老實實做正當生意的商家集體認同。
一隻呼啦啦扯起的隊伍趕早地堵上了霍城最大的吉祥客棧的門……
“就這麼平白丟了生意,離了霍城?往後誰還敢跟咱們做買賣!”
將十幾個再三糾結的霍城本地大商人送走,一個年青商人氣憤地摔了杯子。紅著瞪向了仍是一臉佛笑的薛進均。
‘薛大,你也是在這生意上投了份子的。現下死了人丟了貨,沒了面子。怎能說走就走?‘,質疑聲瞬間七嘴八舌跟著四起。
由蕭泓在北門殺人開始,就有不少被販來的人丁趁亂逃跑,雖然逮回來大部分,可還是有少數不知其蹤。
最近他們滿城緝兇,是為找殺人兇手,也為追貨。
薛進均擺了擺手,大聲喝道:“我家進喜也是死了的!只是事已不可為,你們待如何?等到官府與周氏宗族來趕人。就更麻煩了。一早就跟大夥兒說過,販人只是圖著短利,人是活物,風險極大,不可久為……”
有幾個老成的商人閉了嘴老實地坐到了一邊,只些個紅了眼的不管不顧,照舊欺身到薛進均身前捋袖扯襟。
“素兒!”,氣極的薛進均大吼一聲,道:“把銀匣子抱下來。咱薛家加倍賠他們的份例!”
“好咧!”,木樓板咯噔咯噔地一陣兒快響,一個垂髫童子抱著個掛著銅鎖的紅漆匣子從樓上快步跑了下來,立到了薛進均的身邊。
小童看著樣子不過十歲左右。眉清鼻挺,唇紅齒白,特別是一雙點漆的眸子靈氣十足。軟軟的發散在頸邊擋著若隱若現的八寶瓔珞項圈,象極是剛從菩薩身邊走下凡間的善財童子。
幾張銀票看也沒看數目。就被薛進均一把從匣子抓了出來,直戳向嚷嚷得最兇的那個人的鼻尖。
剛才兇狠狠的男人。反倒退了一步,自摸著鼻子,尷尬地乾笑了幾聲。
薛進均的手臂被幾個年長的商人架了住,不停地勸慰著,道:“誰不知薛兄最是仗義疏財,生意之上也自是我等頭領,又何必跟這些生犢子計較……”
一場鬧劇之後,販奴商隊立時做出要離開霍城的決定。
訊息散開,市面上一陣歡騰,被禍害得不得自由出街的霍城人齊齊鬆了口氣。
吉祥客棧安靜的上房裡,薛進均卻搖著頭,長嘆連連,對著身前的小童道:“素兒,這一次沒攔著你三叔真是虧大發了。人死了不說,還讓外人知道我們家有在這生意上入著份子,影響聲譽。”
薛家為商,歷來力求穩妥,而參與販奴,實是因為跟平州官府及沿江幫派關係皆好,才被拉了入股。
何況薛家也有意將生意南遷離了越發動盪的北地,販奴本小利大又能與沿路官商打好關係,薛進均也樂得在背後支援。
而年輕氣盛又有些不良嗜好的薛三主動請纓,又身死霍城,接到訊息不得不來從清遠趕來收拾的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