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光殿來了。
她詢問了下雙白,百里初還在睡,她沉吟了片刻,便讓人將周宇和無名領到書房去了。
“大人。”周宇看見秋葉白進得書房,立刻站了起來,精緻秀氣沉穩的容顏上瞬間閃過難以壓抑的激動。
他總覺得彷彿已經許久沒有能見到大人了,這些日子,知道大人在宮裡,卻不能相見,雖然安慰自己,那人已經平安,但是心中總是空落落地。
如今見到了人,方才覺得一顆心是真的平靜了下來。
而無名清秀的面孔上浮現過激動,下意識地就想如以往一般撲過去,但不知想起什麼,他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還是坐了下來。
他朝思暮想的姐姐回來了,可是……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垂下眸子:“四少。”
“坐下罷。”秋葉白看著他,淡淡地一笑,示意他們坐下,讓人給他們上茶。
“大傢伙可還好,撫卹銀子發下去了麼?”她坐下之後,看著他們徑自溫然問道。
周宇輕嘆了一聲:“殉職的兄弟們的身後事都安置好了,您讓準備的銀子也都發放了下去,就等著正月以後,正式立碑了。
所有犧牲的司禮監的人全部都收殮和下葬了,但是還沒有立碑,當時大人出事,所有人都在等訊息,等大人親自回來主持立碑的儀式,所有人都堅信秋大人不會有事。
不想,這一等就是三個月,大人終於無事,也決定將儀式定在開春。
春風料峭十里,送故人。
秋葉白沉默了下去:“嗯。”
無名忽然冷聲道:“今兒年三十了,關在牢裡的賤人,也該處置了罷?”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等著四少能看見那賤人的下場,他早早就將那賤人給處置了。
秋葉白聞言,眸光亦是一冷,微微頷首:“好,就交給你們罷。”
能陪伴阿初的時間不多了,她沒有興趣將時間和精力耗費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要怎麼處置,總歸都是司禮監說了算。
她相信雲橋都不會好過的。
只是敢作敢當,作惡無義之人,自然要承受懲罰。
周宇和無名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見了森然冷光,他們齊齊抬手道:“是。”
……*……*……*……*……
大牢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要做什麼,放我出去!”雲橋驚惶地掙扎著,試圖從兩名三大五粗的行刑手裡掙脫開來,但是隻換來了在肚子上狠狠地一拳:“老實點!”
她痛得慘呼了一聲,渾身冒冷汗地虛軟下去,不一會便被行刑手掛上了行刑架上。
她卻還是不肯放棄:“放我出去,你們這些畜生!”
秋葉白款步進來,淡淡地道:“畜生這個詞送你更合適,至於你,既然進來了,不必再想著出去了。”
“秋葉白,是你!”雲橋看見她,先是眼中殺氣寒光一閃,但隨後,她立刻軟了聲音:“秋大人,我錯了,當初我都是年少無知,受了雲姬指使,才做出那樣的事情,雲姬都已經認下了全部的罪過,您就看在我是為人所逼迫的份上,饒了我罷。”
聽著雲橋如今還在攀咬他人,她忍不住譏誚地笑了,笑容森涼:“繞了你,憑什麼?”
雲橋眼珠子一轉,這些日子,她雖然被關在牢裡,但是好吃好喝地供著,也沒有受什麼虐待,可見秋葉白還是相信了她說的話。
如今秋葉白問的是憑什麼,而不是為什麼,那就說明有轉機?
她低了頭,楚楚可憐地落下兩行淚來:“只要大人饒了小女一命,小女願意將雲姬私藏的東西都送給大人,她所做的惡事,雲橋知無不言,大人當知道我不過是棋子。”
她那模樣,讓一邊的周宇都忍不住作嘔,只冷笑道:“真是夠無恥的。”
雲橋一僵,想要說什麼,但是她還是強行忍耐住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總有出去的一日。
但隨後,秋葉白只冷冷地一笑:“雲姬知道她救了一個畜生麼?”
雲橋再次僵住,咬著下唇,想要說什麼,但秋葉白懶得理會她,她來這裡本來就是看向無名,淡淡地道:“這種貨色就交給你了。”
她今日過來,不過是看看這人到底有沒有悔意,但是很明顯,雲橋一點悔意都沒有。
看著秋葉白離開的背影,雲橋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瞬間慌了起來:“秋大人……。”
但是一張清秀的少年面孔忽然逼迫過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