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而這種可能讓一向自詡性子堅韌的她都瞬覺得站立不穩。
百里初見她雋美容顏上血色盡褪,心中一暖,又生出憐惜和微疼來,伸手環住她發軟的細腰:“只是老毛病了,算不得什麼。”
“老毛病……算不得什麼?”
秋葉白原是半靠在他懷裡,喃喃自語,忽又伸出手來一把推開他,背過身去,顫聲冷笑:“我是你的枕邊人,竟不知你有那麼多老毛病,你還瞞了我什麼!”
百里初聽她雖然聲音凌厲,但是削肩微顫,讓他忍不住心憐,上前兩步,不顧她的掙扎,從背後抱住她,將她攬入懷中,輕嘆了一聲:“你也知道我的身子與尋常人不同,人食五穀,病由此生,常人會得著涼打擺子等一些,我雖不會,卻又有些旁人沒有的小毛病,挨一挨,或者調理一番也就過去了,這次也一樣的。”
秋葉白還是沉默著,百里初為人驕傲,或者說傲嬌到了極點,一向不喜向人解釋什麼,這般細緻溫柔地說與她聽,亦算他的溫存和體貼了。
她閉了閉眼,不想理他,卻又不能不理,便也不回頭,冷聲道:“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百里初聽著她聲音還是有些發僵,一向幽涼的眸色愈發變得溫柔,抬手輕撫她鬢邊烏髮:“你已經明白我和阿澤多以食和睡來維持體溫,只是那日你不在明光殿……。”
百里初淡淡地將那日的情形說了一遍。
原是前日秋葉白晨起之後,接到周宇的信件,司禮監有些要緊事兒需要她做決定,便向百里初告了朝會,徑自出宮回司禮監理事兒去了。
百里初依著老例起身洗漱淨身,用早點後去上朝,倒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上朝到了朝會將散之時,慣例都有些朝臣為了某些事兒起爭執,而百里初百無聊賴地聽著聽著,竟睡著了。
老甄原是小心提醒,後發現他沒有任何反應,老甄心中一驚,便趕緊想了法子將眾臣都打發了,再令一白將百里初抱回了明光殿。
大喇嘛暫時回了藏地處理事兒,而小喇嘛這日都恰好出宮取新鮮草藥了,等著小喇嘛接到訊息趕回來的時候,百里初也已經醒了過來。
他自覺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精氣神都不錯,而且偶爾也有太過疲倦睏乏而深眠難醒之事,便不想多事,但是老甄和雙白都不放心,堅持讓小喇嘛細查。
畢竟自家主子的身子與常人實在不同,一點異樣都不可掉以輕心。
小喇嘛給百里初診治了足足一個時辰,又是放血,又是全身查驗,翻看過往的記錄,得出了個結論——百里初的體溫有所上升,雖然因為上升的溫度沒有多少,所以他自己和日日肌膚相親的秋葉白並沒有太多感覺,但是這表明他的身體確實是在好轉。
不過隨之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因為他的體溫不太穩定,所以導致身體在自我修復的時候,會很容易讓他‘睡著’,或者說失去知覺更合適!
雖然小喇嘛說這是他的推測,但是眾人都很是高興,只百里初卻面上並無太多喜色。
到了傍晚的時候,雙白去請百里初用膳,發現他半伏在軟榻之上,怎麼喚也喚不醒,立刻通知了小喇嘛過來,小喇嘛檢查了一番,基本上肯定了最初的說法。
“這是一個吉祥的預兆,大自在天的身體正在好轉,也許大自天能留在人間更長的時間了!”小喇嘛發現了自己診治結果再一次得到證實,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樂開了花,幾近興奮地道:“大自在天若是能留在人間不回佛界,便可以到我藏地賜福信徒!”
控鶴監的眾人亦是大喜過望,畢竟前些日子殿下的身子確實不好。
但百里初醒來之後,只是淡淡地問:“有沒有方法能控制本宮這種沒有任何徵兆的失去只覺的情形?”
一白、雙白和老甄幾個到底在他身邊伺候得長久,亦一下子反應過來為何自家主子會這般冷靜,毫無喜色。
若是百里初總是這樣突然失去知覺的情形,傳到外頭去,只怕朝野上下就將不得安寧。
小喇嘛為他又診治了一番,搖了搖頭:“大自在天,您的*進入了排毒的第二個階段,在這段時日裡,您可能會經常毫無預兆地昏迷,而且昏迷的時間會越來越長,直到您的體溫穩定下來,進入去毒的第三個階段。
小喇嘛想了想,又道”這段時間是您身軀最脆弱的時間,您最好哪裡都不要去,閉關靜養,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您的身軀。“
老甄、一白等人跟聞言,全部都噤了聲。
是的,一個人毫無知覺的時候,自然是最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