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朝堂疆場上混的,真沒有點成算,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何況後頭還有杜珍瀾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後孃,能混出了個名堂,自然不容小覲。
“嗯。”秋葉白遲遲疑疑疑,卻沒有正面回答,似在斟酌,又彷彿試圖推脫的樣子,讓堂上的幾個人都看在眼底,只覺的秋葉白是心虛了。
秋善媛雖然一直沒有說話,眼底卻是涼了兩分,淡淡地垂下眸子。
反而是秋鳳雛卻一反常態地嘆息了一聲:“不過說不定大夥站得遠了,沒有人看清楚是不是四弟動的手,說不定是秋善京……呃……三妹不小心自己摔下去,或者是想要陷害四弟也未可知。”
秋鳳雛此話一出,堂上頓時投來三道奇異的目光。
那三道目光看得他微微一窒,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字字句句地逼迫嘲弄秋葉白,如今卻似為對方開脫,自然看起來極為詭譎。
但他還是輕咳了一聲:“雖然我與四弟不睦,但是到底是一家人,總不希望冤枉了誰。”
這話一點子說服力都沒有,但是秋善媛和秋鳳瀾也沒有多言,只是收回了目光。
秋葉白卻有些好笑,秋鳳雛這些話雖然誤打誤撞猜對了大部分事實,但是……
她清了清嗓音:“咳,回大哥,推三姐下水的人,確實是我。”
此言頓時讓堂上幾人都微微愕然,這一回目光倒是都集中在了秋葉白身上。
秋鳳雛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得意和幸災樂禍來,那副樣子讓秋鳳瀾看在眼底,忍不住暗搖頭,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沉不住氣,也難成大器。
秋鳳瀾看向秋葉白,目光冰冷:“既然四弟已經承認,就是知道後果了?除了我會稟明大夫人此事,並且上請罪奏摺,還需受家法懲處。”
秋家家法嚴厲,女主子若是犯了家法則為為關祠堂和提鈴,男子就是打板子和藤條鞭笞,那打板子還不是尋常的扳子,是一種幾層軟木硬木疊加的板子,打下去,不會傷筋動骨,卻會痛不欲生!
而打人最疼的不是尋常鞭子,卻是這種藤條,用浸了特製藥水泡,柔韌非常,加上行刑時候略注意手法,便定要讓人面板不破皮下之肉全爛。
秋葉白看著秋鳳雛眼底越來越得意興奮的光,心中嗤了一聲,懶得理他,看向秋鳳瀾淡然道:“大哥秉公辦事,我自然佩服,只是此事還有內情。”
秋鳳瀾看著秋葉白,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變得嚴厲起來,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哦,什麼內情?”
秋鳳雛也趕緊道:“四弟,快快說來。”
他巴不得讓秋葉白這個害了自己的人狠狠地嘗一嘗這家法,才幫著秋葉白說話,只因他越是幫著秋葉白說話,秋葉白若是順了他的話否認,一會就會被罰得越狠!、
他家這位大哥,最是恨人砌詞狡辯,不肯認錯!
秋葉白輕嘆了一聲,彷彿有些為難,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那是因為我是應了三姐的要求,才推了她下水的。”
此言一出,堂上幾個人全部呆了呆。
秋鳳瀾幾乎是氣笑了,唇角抽搐了一下:“哦,是麼,竟然如此,那三妹妹為何要你推她下水?”
秋鳳雛則是立刻想要大罵秋葉白鬍說八道,卻在秋鳳瀾冰冷的目光下再次硬生生地閉嘴。
秋葉白再次嘆息:“因為三姐不想馬上嫁給尚書公子,畢竟現在咱們家是風口浪尖之上,她只怕出嫁也會讓夫家難堪,卻也沒有太好的法子,便想要落水修養一段時日,等著風頭過去再說,我平日裡與三姐姐交好,她左思右想就趁著我歸家的日子,等著求我幫忙。”
此言一出,滿堂靜默。
這等回答完全出人意料,看似疑點很多,卻又幾乎是完全說得通!
連秋鳳雛都傻眼了,想說秋葉白鬍說,卻見秋葉白一副鎮定非凡的樣子,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秋善媛遲疑了片刻,還是道:“但是,我聽說三姐姐落水之前卻跟著四哥說什麼不關她的事,不是她害了六姐姐的,這又怎麼回事。”
秋鳳瀾也想了起來,眸光銳利地看向秋葉白,試圖在她臉上找到心虛,卻秋葉白一臉遲疑無奈,卻獨獨沒有心虛。
秋葉白嘆息了一聲:“那是因為我原本是不想幫這種忙的,她便猜測我懷疑她和六妹妹那擔子事兒有關,但善寧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麼,自然與她無關,所以當然要幫她這個忙,畢竟也是善寧欠了她的。”
有些人說謊也能說得理直氣壯,黑白顛倒,讓人啞口無言,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