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生意,難得這會子陪你回孃家省親,你看看這裡的脂粉,釵環可有中意的,選些去罷。”
那老大娘聞言,知道有生意,眼睛一亮,隨後含笑對著百里初道:“姑娘,難得遇上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也是福氣呢,可要好好孝敬公婆,伺候夫君。”
隨後,她見秋葉白在揀選胭脂水粉,便大概是想伸手過來拉百里初想說什麼,但是見百里初那一身冷煞,頓時不敢伸手,暗自嘀咕,這小娘子真是個傲氣的。
她便湊近百里初,壓低了聲音道:“小娘子,老婆子看你也算是有福氣的,衣食無憂,只是身段子太硬了,不像個好生養的,古話裡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家郎君看著是個好的,指不定多少野狐狸惦記,可要早點為你家郎君生個大胖小子才是正經,別學有些小姑娘要看著窈窕好看,不吃飯,那胎更坐不住了,平白便宜了外頭的野狐狸!”
那老大娘自以為和百里初說悄悄話,旁人聽不見,但她慣賣了東西,吆喝的嗓子哪裡能壓住聲音。
秋葉白早已經拽著個胭脂盒子笑得肩頭一抖一抖。
許是說得興起,那老大娘終似忍不住,竟伸手捏了把百里初的後腰,隨後直搖頭嘟噥:“不得,不得,這樣硬的腰板子,生娃的時候,怕是要難產。”
秋葉白已經支撐不住,似弓著身子在看脂粉,實際上是抱住肚子半蹲馬步在那無聲地笑得臉都變了形。
斗笠下百里初全無了動靜,跟只木頭似地矗在那裡,周身一股子陰冷殺氣,但是奈何周圍都是小老百姓,不曾有幾個是見過世面的,這會子雖然覺得那美貌娘子身上一股子看起來極為駭人的氣息,卻也沒有多大要散開的自覺。
隱沒在人群裡控鶴監的鶴衛們默默地,默默地,慢慢地遠離。
不,他們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到。
……
百里初忽然伸手一把拽著秋葉白就往外拖,氣力大的秋葉白都感覺手腕被扯得生疼。
她看著百里初快要忍不住變化出妖魔形態了,便隨手丟了一串錢,胡亂抓了一把胭脂水粉塞進袖子裡,對著那老大娘擺手:“多謝。”
那老大娘看著秋葉白被這麼拖走,頓時急得跳腳,對著百里初背影直嚷嚷:“那個小娘子,真是個瓜女子,咋個不聽勸啊,懷了頭三個月不能用大力哎喲喂!”
百里初聞言,腳下生風似的,硬生生地拽著秋葉白一路急匆匆地前行。
秋葉白也不著急,讓他就這麼拽著走。
百里初直接拽著秋葉白走出大老遠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巷子,方才放開了手。
他才剛要開口,就看見秋葉白瞬間趴牆壁上去抖了,他頓時聊起面紗,陰冷地瞪著扶著牆壁的人:“你笑夠了沒有!”
秋葉白聽著他愈發冷柔的聲音,也知道身後之人真的火了,便勉強止住笑,轉過身來道:“阿初,你有什麼好惱火的,女裝穿久了,難不成這種誇獎你的話,還聽得少?”
秋葉白的一聲‘阿初’雖然不過是因為出行在外,不便暴露百里初的身份,她隨意一喚,卻瞬間讓百里初眼底黑色的陰毒火焰閃了閃,在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竟淡了許多。
“你那是誇獎,而不是報復,嗯?”百里初看著她笑的有些含淚的眸子,危險地眯起魅瞳。
什麼叫坐胎坐不住,懷了三個月!
居然還有人敢摸他!
百里初想到這裡,眼底的兇光就忍不住露了出來,一把扯出一張帕子,使勁地擦方才被那老大娘摸到之處。
這裡再偏僻也是大街上,秋葉白哪裡會擔憂他會做什麼,看著他那接近抓狂的模樣,笑盈盈地奚落:“你我不是情人麼,別人誤認為夫妻不出奇。”
百里初冷哼一聲,一邊擦,一邊還是忍不住鬱恨難消:“那些混賬蠢物,都是什麼眼神,本宮明明就是穿的是男裝!”
他分明比秋葉白要高上足足一個頭,便是要被誤認,也該是她是娘子,他才是夫君!
只是越是想到這一點,他心中就越是憤懣,但說出來只怕還要被眼前之人嘲笑。
百里初這會子其實忽略了一點,他身姿行止優雅,皆是貴族做派,這等風姿在上京貴族子弟之中最是尋常。而且他的衣衫款式皆是寬袍子大袖,因為平日裡必須裝扮做女子,他不喜女子裝束,更多是男女皆適宜的裝束,即便是一身黑,也自有一股精緻華美的氣度,又戴著斗笠面紗,和秋葉白站在一起,自然容易讓人誤認為女子。
北方有些女子比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