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大喇喇地搖著扇子,拂袖而去。
看著秋葉白纖修的背影,太后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眸光一片陰晴不定。
那董嬤嬤忍住劇痛,試圖勸說太后:“老佛爺,千萬不要聽此人的話,此人是不安好心!”
“哀家知道他是不安好心,但若不是那個賤婢,哀家何至於要被一個黃口小兒威脅和羞辱,小賤人竟然敢讓皇室蒙羞,還說什麼要清修,呵呵。”太后半瞎的眼底一片森然,陰冷地笑了起來。 難怪擅妒的貴妃娘娘,在成為皇后之後,一改之前的擅妒狠辣,難怪她皈依我佛,難怪她婉拒陛下的雨露恩澤,讓陛下多眷顧宮中嬪妃。
誰知道這個受到宮中眾人交口稱讚的皇后娘娘竟然裡通外男!“去把皇后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給召進哀家的殿中,枉費哀家當初扶持她上位,庶出就是庶出,不但沒用,還是個品行低賤的東西!”太后老佛爺終於忍不住勃然大怒地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揮了一地。
幾個貼身侍婢和嬤嬤們的目光無意識地掠過一邊一直安靜伺候著太后的羅太醫,心中忍不住嘀咕,您這嫡出的,不也……。
但是,天下的婆婆就算自己都不守婦道,也不會容忍兒媳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罷。
太后蒼老而憤怒的目光掠過宮人們眼中那還來不及收回的異常神色,她眼底閃過一絲陰森的殺氣。
這些聽到了不該聽到東西的僕婢們,大部分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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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
秋葉白正慢悠悠地從那極僻靜處向熱鬧處慢行,順便欣賞那些盛開的繁花。
雙白忽然淡淡聲問:“大人,如果杜家真的按照您說的做了,將梅蘇交給您,您就不打算對杜家出手了麼?”
她輕笑了起來:“我說的是不會主動出手,但是一來,杜家就不是個安分的,二來,咱們可以有無數的法子可以逼他們對咱們動手,這就算不得違背誓言了。”
“嗯。”雙白眼睛一亮,隨後立刻贊同地點頭。
她想了想,又道:“對了,將皇后娘娘出牆和我今日與太后做交易的這件事情想法子透露給襄國公。”
“這是為何?”雙白聞言,不禁有些奇怪。
太后和襄國公是兄妹,護為依仗,這事情必定是知道,何須多此一舉。
秋葉白隨手摘了片葉子下來,一邊試試做葉笛,一邊淡淡地道:“那可未必,太后是個剛愎自用的,女人年紀大了,看著小輩也容易心軟,不像當年那般殺伐果決,襄國公可就不同了,年紀雖然大,但是如今看著他們自己的景況,他的心會比太后老佛爺硬的,若是他知道了,那麼太后想要保住梅蘇都不那麼容易了。”
“至於皇后娘娘的事情,只是讓襄國公多一點緊迫感罷,這人一旦有了緊迫感,便總覺得自己周圍危機四伏,才能‘當機立斷’。”她微微一笑。
雙白若有所思地接下話:“畢竟梅蘇姓梅,甚至姓秋,也不姓杜。”
襄國公不可能為了保住梅蘇,而置杜家的利益於不顧。
秋葉白微微點頭,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是了,說到襄國公,他的夜驚之症可好些了?”
“老樣子,半夜裡還是得讓人守著。”雙白忍不住低笑出聲。
上一回杜家派人來行刺,秋葉白讓一白領著鶴衛趁著半夜,將所有的屍體全部都扛進了國公府邸,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堆滿了襄國公的睡房裡。
待襄國公甦醒過來,發現自己枕頭邊躺著個頭沒了一半的屍體,那屍體還抱著他,一副親密的模樣,他嚇得個半死,當場大小解都失禁地尖叫一聲,昏迷了過去。
但是就告假,不來上朝。、
從此以後,還落了個病根——他夜裡睡覺都要人看著,房間裡燈火通明,就算是這樣,他一個晚上都要驚厥好幾次,精神日漸差了下去,脾氣也越發地暴躁。
“嗯,這老年人晚上睡不好,就會暴躁,一暴躁,行事就容易出錯,咱們等著罷。”她輕笑了起來,將手裡的葉子放到唇邊輕輕地吹了幾下。
寧春看著她,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話:“四少,你越來越像殿下了。”
這個倔強的丫頭時有驚人之語,秋葉白是知道的,便似笑非笑地道:“哦,哪裡像。”
“一樣卑劣無恥啊!”寧春淡定地點點頭。
秋葉白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不,他那叫卑鄙無恥,本座這叫兵不厭詐。”
寧春搖搖頭:“近朱者赤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