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她一出手就這麼幹脆、果決、狠辣。
比寧冬還狠。
寧春看都沒看那倒在地上打滾的董嬤嬤,只看著秋葉白,面無表情地道:“四少,您如今是首輔大人,豈能容得什麼人都在頭上拉屎,還有,北方沒有梅雨天,只長江以南才有,這天氣要是死了,爛得不會太快,還能撿些爛肉碎骨頭堆攏了埋一埋。”
說完之後,她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秋葉白差點笑出聲來,這春丫頭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比她這首輔還囂張,老年人最是忌諱這些死活之事,春兒一個丫頭,般明目張膽地咒太后去死,不得把太后氣暈了。
果然,她瞥見太后老佛爺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彷彿一口氣上不來,身邊的人趕緊伸手幫著太后老佛爺順氣。
“來人、來人哪……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太后尖利地大聲叫了起來。
但亭子外卻沒有一個人應和她的,亭子裡只有她蒼老喑啞的聲音與董嬤嬤的慘叫聲。
就算是太后身邊帶著的人,也大氣不敢出,只默默地跪著,畢竟誰也不想做第二個董嬤嬤。
秋葉白似笑非笑地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她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窘迫,直到她無比怨恨地瞪著自己,喃喃自語:“反了……反了……全部都反了。”
“反了誰,反了你杜家的挾天子以令諸侯麼,還是反了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什麼都往自己孃家的口袋劃拉,還是反了你孃家讓這天下千瘡百孔?”秋葉白看著她,微微一笑。
太后聞言,睜開自己發顫的眼睛盯著秋葉白,好一會,才勉力地指著她,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片銳光,冷笑道:“你……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幫著那不孝的東西為虎作倀,哀家是瞎了眼才提拔了你,但哀家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你又是什麼東西,天下誰人會幫著忤逆犯上的不孝子孫?”
當初她能力挽狂瀾,今兒她就能再挽頹勢!
如今她雖然年事已高,但百里初那魔頭也是個命不長的,否則就不會丟下這大好河山去治病,她偏要與百里初熬著,當年她熬過了先帝、熬過了自己的兒子,如今眼看著就要熬過百里初那魔頭,她卻偏不信熬不過這個入朝幾年的黃毛小兒。
“那您且慢慢地熬著,您可是老佛爺、是老壽星,千萬要挺住了。”秋葉白莫測地一笑,隨後抬起手來。
雙白立刻奉上一份帖子,她將那帖子丟在太后面前:“且好好地看看罷。”
太后一愣,隨後將帖子撿了起來,開啟來看,因為她眼睛已經是半瞎了,只能湊近而來自己眼前看。
卻不想在看清楚那上面的字後,她一把顫抖地將那摺子摔在桌面上:“這是誣陷,是汙衊,秋葉白……你怎麼敢……怎麼敢如此汙衊當今皇后……。”
秋葉白捧著手裡的茶杯輕品了一口裡面清淡的花茶:“汙衊什麼,汙衊皇后娘娘不過是個水性楊花,藉著修佛之名,行裡通外男之實的女人麼?”
如果不是她追蹤進了九層藏書佛塔,梅蘇自以為逃了出去,平安脫身,大概也不會想到,給了她機會發現這密道的奧妙。堂堂的皇后娘娘,竟然藉著這密道,和外頭的男人歡好,日日在佛塔裡甜蜜親熱。
秋葉白一言既出,亭子裡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住口!”太后臉色蒼白地厲聲呵止道,她趕緊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是自己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氣得渾身發顫,恨恨地瞪著秋葉白:“這是汙衊,都是你的栽贓嫁禍!”
秋葉白看著她,淡淡地道:“是麼,既然是汙衊,那麼就直接交給司禮監和大理寺的人嚴查好了,大理寺的人也算是你們杜家的人,也算公平罷?”
太后一驚,隨後看著她的臉,神色之中陰晴不定,好一會,她‘砰’地一聲拍了下桌子,恨恨地瞪著秋葉白:“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秋葉白看著她,微微一笑:“看來您還是很瞭解您這位侄女的,本座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向您要一個人。”
“什麼人?”太后心中陡然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秋葉白看了下雙白:“雙白,把東西拿給太后罷。”
雙白點點頭,將手裡一直捧著的一個東西開啟,擱在了桌面上。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東西上面——那是一尊白玉印章,雕龍繪鳳,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大家手筆。
但是不光是太后,就連捂住臉被人扶起來的董嬤嬤都呆住了,她們怎麼可能不認識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