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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聽到請回答。”

“有人聽到嗎?聽到請回答,我是XX軍工兵營的。”

……

營長命令我們的報話員要求對方報出部隊番號和聯絡程式碼,以及部隊首長姓名。對方顯然是因接到回覆而異常興奮,語調都激動的有點兒變調。

對方報出了部隊番號,聯絡程式碼,以及部隊首長的姓名,經核查確實是失去聯絡的工兵連。

他們完成爆破和轉運任務後,昨天中午開始出發,按預定方案沿X號公路北撤。但出發後不久即遭遇小股敵人騷擾,以致行動遲緩,走走停停,黃昏時分也沒離開5號地區。天黑後遇敵阻擊而且公路的橋樑也被敵人破壞,連長於是決定由一條叉路繞行,但不知道是地圖的原因還是人為的錯誤,繞了半個晚上也沒繞出去。

後半夜再次遇敵伏擊,連長搭乘的首車被擊毀,連長當場犧牲,前方道路被山上坍塌的泥石方填塞。副連長組織戰士強行搶通道路時被敵人機槍擊中,重傷昏迷。目前連隊被困在山間的一條簡易公路上,由一位姓楊的排長代理指揮連隊。

由於前後道路都被阻塞,敵人由山上向車隊射擊,部隊進退不得。連隊裡沒有人能完整地看懂作戰地圖,更遑論用XX法判別地圖和實際的差別了,他們根本搞不懂到底具體在什麼位置,只知道被圍在一條山溝裡,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連隊已經損失三分之一的車輛和近五分之一的人員,急待救援。

末了,這個排長親自對著話筒哽咽著說: “目前我們前後的道路均被敵人炸燬填塞,我們已無路可走。首長,我們已經呼叫了半個晚上了,您是我們接通的唯一一支部隊,首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這百多號戰士呀。”

軍隊基層幹部竟然看不懂作戰地圖,這在今天聽起來有點兒不可思議,但在當時那個年代確是確確實實存在,而且不在少數。

車隊已經停止前進,我、魯連長和其他幾個幹部都圍到了指揮車周圍,神情嚴肅地望著營長面前的電臺。

我從營長手裡接過話筒:“你們離開X縣城多遠拐進現在的岔道?”

電臺裡:“具體距離不清楚,只知道斷斷續續走了近半個下午。”

我一面聽,一面用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你們沿X號公路走,沿途有沒有經過一座礦山?”

電臺裡(聲音明顯興奮):“有,有。過了礦山大概半小時路程就是我們左拐的路口了。”

“岔路的路況很差,我們走的很慢,司機說開了近半個夜晚,也就幾來公里的樣子。”

我:“你們周圍有什麼標誌性的景物?比如河流、瀑布、懸崖什麼的。”

電臺裡:“有,有。在我們右前方有一條小河,前方山上還有一個小瀑布。”

我手指停在地圖上的一點,然後重重地用指頭敲了一下對營長說:“他們在X號公路224與225公里間轉上了一條廢棄的簡易路。現在應該在這一帶,距離我們約5公里,但中間沒有道路溝通。”

營長接過話筒:“排長同志,我現在命令你保持電臺處於開機狀態,要注意節約電池,沒有特別情況不要呼叫。我會立即將你們的情況向上級報告。”

十七、

石營長召集我們幾個營部和指揮連的幹部就在路邊召開碰頭會。

營長說:“按照我們之前掌握的情況和剛才團部通報的敵情來看,這是敵人的一支特工部隊,其用意很明顯,就是拖住我們友軍的這支工兵部隊,等待他們的後續部隊趕到,然後吃掉我們的工兵部隊。”

“現在的敵我態勢是,我各參戰部隊都已按照既定計劃撤到XX至XX線以北地域,他們的這個軍大部都已經撤回國境線以北。最近的作戰部隊趕到那兒最快也得兩到三小時,據通報敵人的追擊部隊已經到了這裡附近,不出兩小時就可以趕到進行合圍。”

營長手指敲打在地圖上,表情嚴峻。

“同志們:目前在這一地區只有我們離他們最近了。”

一干部說:“但我們的命令是立即趕赴XX和師後衛部隊匯合,而且我們並不是一線作戰部隊。萬一有什麼閃失,這責任我們承擔不起。”

是呀,我們並不是步兵作戰連隊,理論上我們只要把接收到的情況向上級如實報告就盡了我們的責任,更何況敵軍主力隨時都可能趕到,到時候很有可能把我們自己也給搭了進去。與會的幹部分成兩派,魯連長等大部分同志贊成回頭營救陷入困境的工兵連,另一部分同志則認為我們應該執行團部的命令,繼續北撤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