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饞饞”了。
“皇上……”蘇培盛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聲,新帝總是會忘了改自稱,在熹妃面前更是容易犯這個毛病。
胤禛抬手擺了擺,長嘆了一聲:“你們都下去,我跟嬋嬋說會兒話。”
蘇培盛見狀,也不再多言,忙將裡面的太監與宮女都屏退下去。芍藥自然也跟著退了下去,不過蘇培盛讓芍藥與另一個宮女就守在東暖閣的門外面,以免要奉茶。
人退盡後,妍華才抱住了胤禛。確實瘦了,連腰都細了些。她暗歎了一聲,柔聲安慰了一句:“累了就歇歇吧,好不好?”
“還有那麼多奏摺未批閱……”埋在她肩窩的那個腦袋微微蹭了蹭,滿腹愁雲的樣子。
她方才聽到他摔東西的聲音了,定是十四又惹他生氣了吧。她有些心疼地緊了緊手臂,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給他分憂解難。他如今是皇帝,煩憂他的事情多半是國事,她干預不了。
“嬋嬋,九弟他們……說我篡位……”他閉著眸子養了會兒神後,緩緩貼到了她的頸邊,萬般落寞地嘆了一聲。
篡位……多麼嚴重的詞,放眼望去,誰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跟他說這兩個字。即便是九爺,也不過是各種暗示,卻也不至於將這兩個字說出口。妍華的身子僵了僵,不知該作何解。聽他語氣中的疲累與難受,他的神經是繃了多久啊。
“嬋嬋信嗎?”察覺到懷裡的人兒身子緊繃,他輕嘆了一聲,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像是在安撫。
妍華緩緩吐出一口氣,心疼道:“臣妾不信,皇上就是皇上,不必因為九爺的諢話難過……”
“哎,讓你私下裡不用這般臣妾來臣妾去的,你非要如此。嬋嬋,你不聽話了。”她的那句不信便足以讓他欣慰了,更何況她答得那麼快呢?說明她心裡一直都是信著他的,一絲懷疑都沒有。
“皇上剛登基,臣妾若是不時時刻刻做個好榜樣,豈不讓人說閒話嗎?若是被人聽到,還會讓皇上為難……”
“好好好,嬋嬋有理。你真是越發囉嗦了。”胤禛哼哼了兩聲,像個孩子似的,語調都比方才輕快了些。
妍華愣怔了下,無奈地笑了一聲。這個男人,還是那般喜怒無常,她越發覺著先帝看人很準了。他方才明明還抑鬱寡歡呢,眼下倒是會撒嬌了。不過,話說為何他上了年紀之後,反而比以前會撒嬌了?她記得她剛入府那幾年,壓根沒見過他撒嬌。
“皇阿瑪那一日召了我三次。”胤禛緩下語調,又輕悠悠地說了起來。事情憋在心裡這麼久,他真的難受得很。十三自始至終都信他,無論他的皇位怎麼來的,十三都會堅定地站在他身邊輔佐,這一點讓他很欣慰。
可他還是想說出來,哪怕對著空氣說一說也好,只是對著空氣說,顯得有些怪異,被人看到了約莫是要說他有毛病的。既然妍華在,他便吐吐心中的苦水也好。別人信不信他不在乎,反正已成事實,他做他該做的事情便可,可嬋嬋信不信,他很在乎。
妍華知道,他說的是先帝駕崩那一日。
先帝第一次召他時,問他十四回來了沒有,牽掛的眼神讓胤禛揪心。他想,或許先帝原先真的是想傳位給十四的,可為何獨獨召見他?他怎麼想都有些說不通。許是先帝心中一直在動搖,想傳給他又有著旁的顧慮吧?
第二次傳他覲見時,他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該說什麼,他已經有了計較。所以看到康熙帝還是動搖不定時,他說了一句話,震得康熙帝當時便愣在了那裡。
他說:“十四弟只怕再過三五日也未必趕得回來,皇阿瑪還在等什麼?”
他知道先帝不會固執地要傳位給十四的,因為十四不在京城!
國不可一日無君,即便真的傳給了十四,只要他不在京城,變數就會多不勝數!英明如康熙帝,他不會讓帝位空懸哪怕一日!若是先帝已崩而新帝不至,京城只怕會大亂!京城大亂,誰又敢保證整個大清不會大亂!聖明如康熙帝那般的精明人兒,斷不會做那種可能會毀了大清政權的事情。
胤禛想明白這一切後,便徹底安了心,所以他才會將康熙帝關心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向他挑明。
他不敢保證,假如十四與他都在京中,先帝還會將帝位傳給他,但是他知道,在當時那樣的情形嚇,先帝只能將帝位傳給他!
想明白那一點時,他其實頗有些難受。他知道十四擅長領兵打仗,軍功顯赫,而他這些年勤勤懇懇卻並未有多大建樹,換做他自己處在先帝的位置,他可能也會猶豫不決。可治國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