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這種黯淡的顏色……但你襯得上更鮮豔的色彩。”
“哦,不,這樣就很好了!”娜里亞趕緊阻止她。“它這麼漂亮,而且已經被改得這麼合身,如果又被扔在一邊,一定會傷心的!”
“這只是條舊裙子,娜里亞。”伯爵夫人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女孩過分結實的手臂,也沒再堅持。
在她走到桌邊,挑挑揀揀地選擇著合適的飾品時。娜里亞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所以……您還是不打算去參加宴會嗎?”
“我已經老了。”賽琳?格瑞安頭也不回地說。“那種場合更適合像你這樣年輕的姑娘們。”
“可是……”娜里亞輕聲說,“貝林,您的兒子,一定很希望能看到您……”
伯爵夫人沉默片刻。拿過一條珍珠項鍊,繞到娜里亞背後,為她戴在頸間:“我知道你是為了貝林才去參加宴會的,你不想讓我們的王后陛下有任何理由找他的麻煩,是不是?”
娜里亞臉紅了。
“我不是……”
“艾倫告訴我,你就是這樣的女孩兒。還有誰比父親更瞭解自己的女兒呢?”伯爵夫人微笑著打斷了她,“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們能變成一對兒……但如果你其實並不那麼喜歡貝林,在宴會上最好還是表現得對他沒有一點興趣,那對你們都更好。”
娜里亞不解地看著鏡子裡伯爵夫人白皙的側臉。她聽得出賽琳並不是不喜歡她。想起凱茲亞王后問貝林“你喜歡她?”時,年輕人突然慘白的臉,她意識到這其中另有問題。
但伯爵夫人看起來不願再多說些什麼。她也只能沉默地點頭。
。
下樓時她真想脫了鞋兩手抱著裙裾跑下去,但伯爵夫人帶著寵愛又無奈的笑容在她抓起裙邊時輕輕搖頭,她只好挺著腰規規矩矩地一步一步晃下樓梯。
“哦,甜心,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最漂亮的戰袍啦!”…
泰絲在她艱難地挪進房間時大笑著叫道,歡快地跑到她身邊繞來繞去。嘖嘖讚歎。
是的,戰袍。而娜里亞要面對的戰鬥,絕對不比對付一堆骷髏要輕鬆。
在知道特林妮節的宴會上所有的年輕人都得用舞蹈向大地女神祈禱豐饒與新生時,娜里亞差點就反悔了。
“我只會跳圓圈舞而已!”她哀號著。那是一種盛行於魯特格爾和安克坦恩鄉間的舞蹈,簡單而歡快,她確信貴族老爺和小姐們絕對不會在宮廷宴會上跳那個。
“我可以教你。”埃德的笑容得意到可惡,“我什麼舞都會跳!”
這就是有一個出身貴族的母親的好處,儘管他也曾經為“什麼都得學”而抱怨過無數次。
娜里亞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決定讓泰絲教她。在斯頓布奇長大的女盜賊的確會跳舞,但在娜里亞差點踩斷了她的腳趾頭時,她乾脆地把她的甜心扔回給了埃德。
“至少你踩到他的腳時不會覺得內疚,也就用不著小心翼翼!”紅髮女孩的理由完全無法反駁,“踩著踩著你就會了。”
娜里亞踩了兩天了也沒進步多少,埃德倒是沒抱怨什麼,但他的確有一次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那讓娜里亞多少還是有一點點內疚。
今晚他們算是在排練“穿著盔甲上陣”,而娜里亞確信她討厭盔甲,尤其是又長又軟,多吃一口就會繃裂的那種,這讓埃德的腳趾頭更加倒黴,也讓她更加緊張了。
“別繃得那麼緊,甜心。”泰絲在一邊嘆著氣,“你又不是真的要去打仗!”
坐在一邊的伯爵夫人忍不住低頭笑了,又掩飾般伸手把桌上裝著水果的盤子推向這幾天幾乎沒有住過嘴的阿坎那邊。
“或者就把它當成戰鬥也行。”諾威一邊用一把豎琴為他們伴奏,一邊悠閒地指點著,說到舞蹈,大概沒人比精靈更擅長,但娜里亞似乎不太好意思跟他學,“那都需要掌握節奏……你見過努特卡如何戰鬥,想想她的腳步,那不像是舞蹈嗎?還有賽斯亞納,他那樣的精靈戰士被稱為劍舞者,不是沒有道理的。”
聽起來挺對的,做起來卻完全是另一回事。娜里亞覺得自己似乎漸漸掌握了一點要領,而且已經好久都沒有踩到埃德的腳時,泰絲又開始嘆氣:“甜心,埃德是你的舞伴,不是你的敵人,你這樣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別人還以為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娜里亞絕望地停了下來。
“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學會這個!”
她仰天哀嘆。
“一輩子可是很長的時間。”埃德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