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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極有效驗。更何況她這青春妙齡的女子。

淑懿今日的妝容也是精心設計過的,蛾眉淡掃,胭脂輕勻,在濃妝豔抹的秀女之中,反而格外出眾。

只聞內官唱名之聲,輪到淑懿進去選看了。內官報到淑懿的名字,她跪拜,行大禮,柔若清風的聲音如殿前的鶯歌燕語,徘徊不去,“臣女董鄂淑懿叩見太后皇上萬福金安。”

順治走馬觀花似的看了兩個時辰,此時也已乏了,但聽到殿下這珠落玉盤的聲音,頓時提起了興致,他順手端過案上的茶盞,抿了一口,眼中帶笑地問道:“淑懿?是哪兩個字?”

淑懿低眉答道:“曹丕《玉玦賦》有云:‘應九德之淑懿,體五材之表儀’。”

一旁孝莊太后聽罷,道:“名字確是好的,選納后妃,首先注重的便是德行。”

孝莊太后雖是蒙古女子,卻素愛漢學,兼之當年胞姐海蘭珠寵冠六宮時,她亦受了許多委屈,故而最厭妃嬪狐媚惑主,喜愛端莊嫻雅之人,淑懿這樣回答,也是循著孝莊的喜惡,所以一語便說到孝莊的心坎裡去了。

順治含笑道:“抬起頭來!”

淑懿抬頭,胸中仍不免怦怦直跳,前世順治的寵愛雖然間接害死了她,卻也是她在這座波譎雲詭的紫禁城中得到的唯一的一點真情。

淑懿的花容月貌,既有滿洲女子的颯爽,又有漢人女子的柔婉,順治心花怒放,品了一上午淡而無味的白水,終於有一個女子,有茶之清甜,酒之醇香,媚而不妖。留牌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留了牌子的秀女並不能立即離開,而須等待所有秀女都選看完了,才可被內官一起帶離靜怡軒。

淑懿走到偏殿中,端然而坐,一時便有小宮女奉了新沏的香片上來,淑懿接過茶,開啟隨身帶的蘇繡荷包,拿出一塊碎銀子,打賞了那小宮女。

小宮女面含喜色,行禮謝恩,接過銀子時,手指輕搖,將一枚紙團塞到了淑懿手裡。淑懿渾作無意,默默飲茶。

待那宮女走得遠了,環顧四下之人,或獨自掐花玩賞,或尋伴說笑,才小心地開啟那紙團,上面只寫了一個“琴”字,淑懿唇角挑起一縷輕笑,午後複選若考校琴藝,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一時秀女選看完了,內官擊掌傳旨,道:“皇上有旨,午後的複選,在御花園延暉閣舉行。請方才留了牌子的格格們隨我前來。”

初選結束後,清晨時長龍似的一列秀女,已短促得如隱於山間的一段潺潺小溪,大家放鬆了許多,內官也不再如幾個時辰之前那般,對淑懿她們呼來喝去,因為這裡頭的多數人,往後是要做他的主子的。

秀女們各自結伴,浩浩蕩蕩地向御花園走去,淑懿的自家妹妹忙著去奉承未來皇后了,不免使她落了單日,正在此時,佟鄂家的格格海蓉,滿面春風地向淑懿走來,福了一福,笑道:“董鄂姐姐好!”

這位佟鄂格格,是長史喀濟海之女,與淑懿一樣,是庶出,但她的生母是旗人,素日相見時,總要在淑懿面前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今日到了皇城,卻如此謙卑,令淑懿一時錯愕。

淑懿也福了一福,正要依禮也與她寒暄幾句,海蓉卻連珠似地說了下去:“聽說方才殿選,皇上與太后對姐姐讚賞有嘉呢!”

淑懿心頭一跳,這個海蓉,還真是口無遮攔,這樣大聽廣眾之下說出這樣話來,豈不是為淑懿招禍麼?幸而淑懿也知道她是個心內沒成算的,不然,真要以為她是有意陷害。

淑懿謙和笑道:“妹妹謬了,若不能入陛下與太后的眼,咱們如今便不是往御花園,而是往順貞門,乘上騾車回府了。”

海蓉聽了,覺得自己能入得複選,也是歡喜,更與淑懿親親熱熱地聊起來。

一時到了御花園,此時正值暮春,芳菲落盡的紫陌紅塵,別是一番絢爛。桃李才謝,榴花盛放,一樹樹繁花烈烈如焚,與青白的荼蘼相映成趣,淡妝濃抹總相宜。

至延暉閣,須經過御園中的堆秀山,堆秀山是宮中重陽登高所在,從山腳下看去,只見疊石獨特,磴道盤曲,淑懿正與眾人一起,凝神望著那山頂的御景亭,與她並肩而立的海蓉忽然身子一傾,重重地向淑懿壓過來。

淑懿穿著花盆底本就笨重,站立不穩,也向一邊跌去,她下意識的用手一撐,山下怪石林立,淑懿的手恰好撐在一塊尖銳的稜角上。她只覺手心劇痛,鑽入心裡去。

跟著的內官宮女們忙七手八腳地扶淑懿和海蓉起身,海蓉倒沒什麼,只是嚇了一跳,淑懿翻過手心一瞧,心下立時冷了半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