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已經灼灼欲裂了。
淑懿久未承歡;那更是幽閉□;這一場魚水之歡之後,二人皆是酣暢淋漓,迷濛的眼裡,只覺九華帳上的金鉤搖搖蕩蕩,渾不知身在何處。完事之後,順治還是不捨得放開她,只抱著她溫軟的身子,靜靜地坐著。
平復了氣息之後,才喃喃道:“朕想要你多生幾個兒子,可是心肝,你那裡的滋味著實叫朕捨不得,朕又不想叫你總是挺著肚子,叫人看見吃不著,更揪得人心慌!”
淑懿只撲哧笑道:“瞧你,都做了阿瑪的人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似的!”
心裡卻想起太后讓貞妃送來的絕育藥丸,眼底不由掠過一重陰霾,想著出了月子之後,只一邁出承乾宮,便又有無盡的是非襲來。心裡輕輕一嘆,既然選擇了入宮,也只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順治卻是滿心歡喜,遮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道:“你叫朕做了阿瑪,朕也要好生地賞賜於你,貴妃之位是不必說的,其餘的還有什麼想要的,你只管說。朕知道你不像那起貪心的女人,有什麼話必定也不敢向太后去提,你此時跟朕說了,到了太后面前,朕只說是自己想出來的主意。”
淑懿心中不禁一熱,其實宮裡的嬪妃錦衣玉食,再寒酸也比外頭的女子強,誰還缺少金銀財貨不成?宮裡的女子,最缺的是愛,是真心,那些終日汲汲於名利富貴的女人,不過是用永遠填不滿的物慾,去稍稍溫暖一下一顆冰冷荒寒的心。
淑懿如一隻柔軟的小鳥,棲在順治的寬厚的懷裡,只覺無比舒適熨貼,她柔聲道:“福臨對臣妾這一片真心,難道不是無價之寶,只怕是宮裡的女子個個求之不得的,臣妾以為貴妃之位已是莫大的恩典了,切不可再行賞賜!”
順治顯然對這個回答極不滿意,微微嗔怨道:“不求名位,難道也不求朕賞賜你些什麼嗎?昨兒康嬪就遣人向朕求養心殿那一尊白玉雕的彌勒佛像,說三阿哥夜裡睡不安寧,有了朕賜的佛像庇佑,定能日益康健!朕念她還在月子裡,不願令她失了面子,說句到家的話,若不是她這個急功近利的額娘不好生養胎,只想著如何爭寵,三阿哥如何會先天不足,身體孱弱?如今卻還有臉向朕要這要那的,還不是聽朕無意中提起,要把佛像請到承乾宮,給四阿哥鎮宅用,她才有心要與你相爭的。”
淑懿雲淡風清地笑道:“四阿哥這裡已經有許多鎮宅之物了,又有許多寄名鎖,護身符,早鎮得百毒不侵了,那尊佛像康嬪若要便給她罷,免得她再拿三阿哥來說嘴。”
淑懿這副爛藥下得神不知鬼不覺,她知道順治最厭惡的就是嬪妃拿皇子來爭寵,自己金尊玉貴的親生骨肉,成為親額娘爭寵的工具,焉能不恨?康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拿三阿哥的身體孱弱來求賞賜,順治固然不得不答應她,卻也會從此冷淡於她,就算太后知道了,也不會高興康嬪所為。淑懿窩在順治的懷裡,不住地偷笑,康嬪的寵愛,只怕此生要到頭了。
躺在夫君的懷裡,想著如此賞心悅目的一件事,淑懿漸漸神清氣朗起來,便有心要裝一把賢淑,笑道:“康嬪的位份,也該晉為妃了罷,她母家是漢軍旗的,她阿瑪是守衛影壁山的定南大將軍,福臨難道不想趁此機會,給她抬一抬旗麼?”
提起康嬪的阿瑪,順治自然而然地便想起阿克敦為他解的夢來,他雖然也心疼三阿哥,可是如今有了四阿哥,哪裡能容得康嬪所生之子越過他視若珍寶的四阿哥去呢?
順治冷哼一聲,道:“朕若給他抬了旗,只怕她更加不安分,更不好生養育三阿哥了——就是太后要給她抬旗,朕也是絕不會允的!”
這才是淑懿要的結果,萬一那位皇太后想玩個平衡之術,給她抬了旗,康嬪再晉位為妃,淑懿豈不又要在後宮中多一個勁敵?
淑懿輕輕撫著順治寢衣上二龍戲珠的絳紅絲線,低低道:“想想宮裡下個月的喜事還挺多的,臣妾跟康嬪這裡算兩樁了,還有烏雅福晉,她生的小公主與二阿哥也差不許多,寧嬪已經晉為寧愨妃許久了,福臨難道不想賞封她些什麼嗎?”
順治不假思索地搖搖頭,道:“這裡有個緣故,皇長女的生母陳氏,在朕大婚之前就做了司寢,如今仍為庶妃,更何況長幼有序,論起來,到底還數長女更尊貴些。”
淑懿聲如和風細雨,道:“那麼福臨是打算叫烏雅福晉仍舊做個庶妃?”
順治籲出一口氣,道:“那可不?陳氏和烏雅氏論起母家來,還不及秋貴人和瑞貴人,朕若賞封了她們,只怕便真要如太后所說的那樣,大封六宮了!”
太后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