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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蘇茉爾微一欠身道:“今日本是勞動王爺前來議事的,不想叫王爺見著這麼一幕,唉……”說著,現出幾分赧然之色。

博果爾朗聲笑道:“蘇嬤嬤多慮了,都是一家人,皇兄的後宮已經不叫他省心了,臣弟只有在前朝為皇兄多多分憂才是!”

蘇茉爾笑道:“王爺深明孝悌大義,太后聽了王爺這話,也必然安心了。”

原來博果爾的下屬孝敬了他兩張上好的白狐皮,他想著許久不進宮來了,就進宮來給太后請安,順便帶了狐皮送給孝莊和懿靖大貴妃。

自從四貞出走宮外之後,孝莊雖然與懿靖大貴妃慢慢地緩和了些,但對博果爾,終究不如以往熱絡了。

順治這些日子在前朝因為陳名夏的事焦頭爛額,孝莊雖然有意協助,無奈順治極是要強,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去慈寧宮向孝莊求教,孝莊難免有些關心情切,想要向順治打聽前朝之事,又怕順治誤會她的好心,想要向博果爾打聽,偏生幾個月來對博果爾淡淡的,一時還未來得及轉圜。

蘇茉爾侍奉孝莊幾十年,孝莊的心思哪一點是她猜不透的?她便體會孝莊心意,悄悄地約了博果爾來絳雪軒,問他關於陳名夏的事。

這裡博果爾也說了個差不多了,卻被外頭皇后的一聲尖叫打斷,蘇茉爾雖然不好立即出去,卻在絳雪軒中,將皇后驚嚇之中嚷嚷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蘇茉爾這樣在宮裡活成人精的,什麼陰謀手段是她沒見過的,當下也就猜得個七八分了。她也算看著順治從小長起來的,知悉了皇后的所作所為,第一個念頭竟是為順治心酸,想著皇帝在前朝與大臣們周旋也就罷了,後宮中卻還有這些不得見光的事,叫順治心煩。

博果爾見蘇茉爾憂心忡忡的樣子,還當她是怕自己將此事傳揚出去,因而安慰她道:“蘇嬤嬤放心,我是什麼樣的人,嬤嬤也是知道的,這是皇兄的家事,也就是愛新覺羅的家事,就是大貴妃那裡,我也斷不會提一字半句的。”

這才是蘇茉爾最想聽的,她知道博果爾不是多言的人,可懿靖大貴妃是博果爾的親額娘,與孝莊幾十年來不過是掙了個面子上和睦歡喜罷了,實在不宜叫她知道。

博果爾又勸了蘇茉爾幾句,蘇茉爾也就親自看著他出了御花園,回擷芳殿去了。

且說皇后扶著銀珠的手,驚魂未定地向前走,只想著再向右拐個彎就到長春宮了,沒想到才走到坤寧宮的後門,就見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宮裝女子,匆匆地向左拐去。

宮中不是不許穿素淨顏色,可就算衣著素淨的宮女們,平日也極少穿得遍身雪白的,除非有國喪,因此這身衣裳落在柔華眼裡,分外的刺目,這時她也略略緩過神來了,宮中裝神弄鬼行暗算之實的事還少麼?方才八成是入了他人圈套!

柔華眼見的那白衣女子拐進了東六宮那邊,一捏銀珠手腕,沉聲道:“瞧見了麼?拐到那邊去了,咱們跟著她!”

銀珠一壁被迫隨著柔華走,一壁疑惑道:“娘娘,夜裡偶有宮人在長街行走,也是有的!”

柔華低低斥道:“別出聲,只管跟著她!”

只見那白衣女子走過鍾粹宮,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景陽宮與永和宮中間的一條夾道,等柔華與銀珠趕到夾道口上,已經不見了蹤影,柔華瞧瞧四下無人,又瞧瞧地下,冬日裡隻日頭一落,地下便凝了一層細細霜華,這時才起更,那霜結在地上,還未有多少人踏過呢,東六宮的整條長街上,除了柔華與銀珠的腳印,就只見一溜纖細足印,柔華冷笑道:“銀珠你看見了吧,這回可跑不了了!”

銀珠這才挾著幾分不安道:“果真是有人的!”

柔華悄悄地沿著夾道走了進去,這條夾道通著景陽宮與永和宮的後門,柔華小心地盯著那溜足跡,生怕一個眼錯不見,那足跡就會杳然無蹤了似的。

果然,那條足印踏進了景陽宮的後門,之後就斷了,柔華看著那條斷在景陽宮的足印,柳眉倒豎,雙拳緊攥,恨不得立時就去砸爛貞妃的宮門。

銀珠瞧出皇后鬱積胸中的雷霆怒火,急忙勸道:“娘娘且息怒,咱們不能這時進去拷問貞妃,若是貞妃一口咬定,這是宮人當差回來的足印,咱們可是一點兒轍都沒有啊!”

柔華瞧了瞧景陽宮的黑油小門,那恨意似是從齒縫中迸出來的,“敢來算計本宮,叫她等著瞧吧!”

其實貞妃這時早已歇下了,忙碌了一日的宮務,董鄂淑嘉如同虛脫了一般,但是她就是不服,就是要爭這口氣,她是董鄂氏的嫡女,生母是愛新覺羅氏的後人,要論高貴,別說那個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