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回宮的時候,請代傅小保轉謝老夫人天高地厚大恩,並請代為致意小絹小翠二位姊姊,祝福她們安好快樂,其他,我也想不出什麼要說的話來。”
小玉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芳心猛吃一驚,偷眼看他,卻見他含笑凝視著自己,與先前聽說自己要走,那等著急情景,恍如遽然換了一個人似的。她本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心情,此時見他突然大異先前,忍不住心中一酸,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恨我剛才對你太冷淡,其實你不知道,這都是老夫人的令諭,我又何嘗不……。”
傅小保不待她把話說完,竟自搶著道:“姊姊不必猜疑,在下絕無相恨的意思,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今生今世,雖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她老人家既然有這令諭,姊姊倒不要因此為難,這兒的事,就由我一人去闖闖再說吧!”
小玉越聽越不是滋味,暗道:你就為了剛才一點原因,便恨我到這種地步!看來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了。她也是個倔強性兒,想到這裡,不覺有些怏怏不樂,隨口說道:“這麼說,我多作解釋,也是無益,反正此事久後自明,那時候,你就知道我小玉不是故作冷漠的人了。依得老夫人令諭,連話也不應該跟你多說的,此行目的,全因一人而起,這些事現在都無法告訴你,我這麼做,已經太多哩。”
說罷,嬌軀一擰,從傅小保身側一閃而過,如飛般遙向山下來路上奔去。
傅小保聽了這番話,心裡自然甚是不解,但他卻僅只悵然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並未出聲或出手阻止,探問一個明白。
陡地,他忽然發覺小玉所去的方向,不往山上,卻往了山下適才來的道路,不知她是忙中有錯呢?或是此來奉有深意?連忙揚手張口,要想招呼她一聲,但此時小玉早已去得無影無蹤,哪還能招呼得住?
他十二分困惑的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態,接著又用勁搖了搖頭,彷彿要將那些已往煩惱,全都從思維之中,搖它出來。
經過這一陣耽擱,天色已經快要放明,一夜又盡。他猜想蒲兆豐與羅文炳很可能要到明天或明夜才能到刁家寨問罪,而崔易祿探訊又將要返來,暗忖不如且回客棧,倒等著看看那崔易祿究竟能弄個什麼信物回來?能帶些什麼訊息回來?於是不再向前,也覓路重回大竹河客棧來。
回到客棧,天色就已微明,他縱身越牆而入,經過崔易祿所住的房間窗外,有意無意向房中看看。那知這一看,卻把他嚇呆在那兒,原來崔易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客棧中,此時正和衣躺在床上假寐,好似途中奔波辛苦,在房間裡休息休息似的。
第二十二章 委曲求全
這真是令人難以相信的怪事,他跟蹤崔易祿出房,大半夜中,都在往刁家寨最可能經過的路上,就算崔易祿所走途徑,並不與他雷同,但相差總不會太遠。而他和蒲兆豐、羅文炳還曾在深山靜夜裡動手過招,大聲呼喝,崔易祿即使看不到,也會聽到他們言談之聲。同時,他自信耳力已經不弱,居然毫無所知地就被他越過自己,先行回到客棧裡來,這件事無論怎麼說,他也是難以置信的。
然而,崔易祿直挺挺躺在床上,醜臉映著燈光,呼吸均勻,閉目養神,卻是的的確確,一點也不假的。
他暗中思索了半天,心裡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崔易祿根本就沒有到刁家寨去。他僅僅騙過自己的耳目,便隱伏在暗處,待自己跟蹤追了出去,卻又返身回到客棧中來,現在又裝模作樣,存心調侃自己。
這麼一想,他自覺很有道理,忍不住對這位師門長輩崔易祿,自然而然生了鄙視之心,輕輕冷哼了一聲。
哼聲雖甚輕微,但那躺在床上的嶺易祿卻像被這一聲輕哼嚇了一大跳,“霍”地從床上躍起身來,睜眼見是傅小保立在窗外,忙用手輕拍胸口,連聲說道:“嚇死我了,你這小子鬼鬼祟祟,怎麼站在窗外連聲也不吭,要是我急中不辨,或是一掌,或是一暗青子,你不是白白送了這條小命嗎?”
傅小保心裡大不以為然,肚子裡反譏道:你若真是了得人物,豈有我來到窗外,你一點也不知道的?哼一聲就把你嚇成了這個樣子,我要是“哇”地大叫一聲,不把你嚇死才怪,你哪還能用暗青子打我。
不過,他心裡雖然在罵,口中卻並未如此說,一晃肩,躍進房中,含笑道:“崔前輩腳程真快,在下跟著出屋,就不見了你的人影啦……”
崔易祿搶著笑道:“客氣!我要腳程連你也不如,還能在這兒混充什麼前輩,你說是嗎?”
傅小保暗罵,又笑道:“那麼,崔前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