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殷勤:“沈工,您的工裝髒了,我幫您洗洗吧。”
“有洗衣機。另外保潔工也會幫我洗。謝謝。”
“您的扣子快要掉了,我幫您縫上吧。”
“我自己會縫。”
“那您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需要我來為您做嗎?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不需要……”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乙乙迅速貓下腰,打算藏匿自己。
其實她若是坐在那兒不動,精神有一點萎靡的沈沉還發現不了她,可是她一動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定睛看了一秒,高興地跑過去:“乙乙!”
他伸開雙臂本想給乙乙一個擁抱,但身上沾了油汙的工裝還沒換,怕弄髒了乙乙的衣服,臨時改成貼了貼她的臉。他臉上的胡碴未刮淨,乙乙被刺到,“哎喲”了一聲。那個女子還未等乙乙看清模樣就迅速走開了。
沈沉的臨時宿舍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櫃。他把乙乙帶來的湯連喝了幾碗,直到剩下小半的時候才想起問乙乙:“你也來一碗?”
乙乙一邊搖頭,一邊四處張望。
“你在找什麼?”
“罪證。”
“什麼?”
“犯罪的證據呀。你怎麼喝得那麼心安理得,你不覺得應該向我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嗎?”
“解釋什麼?我連那女人叫什麼都沒搞清楚。”
“有一句話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沈沉把碗往乙乙手裡一塞:“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天天來叮我。”
乙乙捏著那碗,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罵我是蒼蠅?”
沈沉這時已經摸著床頭躺下了,喃喃地說:“我得睡一會兒,今晚還得熬一個通宵。你幫我定一下鬧鐘,半小時後叫醒我。”
“你還沒換衣服呢,髒死了。”
“不管,困死了。”
乙乙無話可講。過了一會兒,沈沉像夢遊一樣地坐起來:“你會不會釘釦子?我有兩件襯衫都掉了一顆釦子,這件工裝的扣子也快掉了。”
“你剛剛還跟人家說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你是老婆,不是‘人家’。能不能幫我把襪子脫一下?”沈沉又躺下。
乙乙從沒被人這樣支使過,氣得直磨牙,狠狠掐了沈沉兩下:“兩件衣服釦子都掉了?你是被人□未遂嗎?”
沈沉不帶半分掙扎的。乙乙一看,他竟然睡了,睡著時眉頭微微皺著,顯得心事重重,估計最近工作壓力大。
乙乙伸手把他的眉頭展開,給他脫了襪子,蓋上被單,從他的抽屜裡找出針錢盒給他縫上釦子。她沒怎麼做過針線活兒,返了一遍工才縫好。她又在洗手間裡發現沈沉有三雙沒洗的襪子,可見他最近的生活真的挺狼狽。因為攢一堆襪子不洗這種事平常只有乙乙在做。
乙乙動手把那幾雙襪子洗了,邊洗邊念:“罪過罪過,我怎麼會這麼賢惠,真是太可怕了。”
週末,沈沉與乙乙終於得以待在一起,卻不巧趕上天降暴雨,下了半個上午。按乙乙的說法,下雨天不用來睡懶覺,簡直是暴殄天物,她硬是賴在床上睡到中午,起床後發現家裡桌面地板煥然一新,比鐘點工打掃得都乾淨,連她攢了一置物筐的衣服也都一件件的洗了。
乙乙說:“田籮小夥子,你瞧沒瞧見小區南面挖了一個土坑,還有一面牆正在拆?下午我們去玩摔泥巴吧。跟你說,我小時候可是摔泥巴不分男女的無冕之王。”
沈沉果真跟著她去了。兩人摔得不亦樂乎,直到小區管理員來制止他們:“嘿,你們倆,這麼大個人了,比孩子還淘,丟不丟臉?”
乙乙拖著沈沉邊笑邊一路逃走。
下午,沈沉要去看一個剛剛做了闌尾手術的朋友。他對乙乙說:“說來也巧,當初在國外認識了一個朋友,認識了很久才發現是同鄉。後來我們各自去了別處,只有聯絡見不到面,幾年後居然又在出生地重新遇見了。”
乙乙覺得有趣,又閒來無事,便主動地要求:“我陪你一起吧。”
乘電梯上十二樓,他倆按指示牌找方向,竟迎面遇見穿得正式的周然,正匆匆低頭向前走。
乙乙因為當年常去曉維家裡陪她,所以與周然也夠熟,此時突然想使壞,抱著花籃故意擋著他的路,周然雖沒抬頭,卻自覺地把路線一折,打算繞開面前的障礙物。
“嗨,這麼巧。”被忽略的乙乙不得不伸手推他一下。
周然立時頓住腳步,這才看見她:“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