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涵慢慢地擄牌,擄了一頭,又換另一頭擄。
他邊擄邊道:“這回可糟了!”
四周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這一把牌的後果,可能使一個從走上死路,也能使一個人暴富。
謝金已不像剛才那樣輕鬆了,額頭已經見汗。
郭曉涵偏偏惡作劇,就是不揭開他的牌,有人道:“莊家也可以先看看自己的牌啊,幹嘛非分誰先誰後?”
顯然,旁觀者已有人沉不住氣了。
郭曉涵停了一會,又把牌扣在桌上,道。“謝兄,就請你先揭吧,也不一定要我先揭啊!”
謝金之所以不願先揭牌,就是怕郭曉涵弄鬼,要盯著他揭牌。
反正兩扇牌九也不需要配牌,他國注郭曉涵把自己的牌一翻,真正是一翻兩瞪眼,四周大譁!
原來,這兩張牌竟是“斧頭”配“大十”,只比“癟十”多一點。
郭曉涵大叫道:“天老爺真幫忙。”
把牌一掀,點子不大,“板凳”配“雜八”,比莊家正好多了一點。
這一次更是全場譁然。
謝金臉都綠了,他的夥伴也一臉挫相。
輸錢固然是免不了,卻有夠窩囊,不但把贏來的要送出去,很可能還要賠上老本。
郭曉涵把檯面上所有的銀票、現銀清點了一下。
總計是一百八十五萬四千七百兩,當然有些零星銀子。
郭曉涵淡淡一笑,道:“謝兄,不是我故意跟你過不去,而是你‘趕狗入窮巷’,你橫掃紅黑寶、麻將場,又到牌九桌下稱霸,這種趕盡殺絕的行為,相信賭場也不歡迎。”
語音一頓,續道:“賭是一種藝術,所謂‘小賭可以恰情’,我不想贏錢,完全為了消遣,這麼大輸贏的賭,可以說是我第一次,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為什麼?因為看不慣你這種跋扈”
謝金道:“閣下尊姓大名?”
郭曉涵道:“你也許不服氣,想報一箭之仇,那麼我告訴你,我姓郭名曉涵,葦林堡少堡主,隨時候教!”
目光一凝,接道:“場主,這筆贏款,你以貴場名義,捐出去作救濟之用。”語畢,拿起自己銀票毫不戀棧的走了。
次日一早,當受惠的慈善機構至客棧道謝時,他已按橫波姑姑叮囑,往陝西龍駒去了。
一個月下來,郭曉涵增了不少見識和閱歷,身心較之在葦林堡更為成熟,再也沒有人當他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
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父仇,腦際常常浮現出文靜絕美的圓圓姐姐,和雍容高雅的橫波姑姑的影子。
他一直感激那位不知名的黃袍老人,他不但沒攫走“大羅佛門貝葉真經”,反而告訴自己如何學習佛門曠古絕學門徑。
有時他也會想到古淡霞,那僅是由於她曾給自己解毒丹,而對她的一份感激。
他也很感激紅衣少女柳無雙,只有一想到憨厚的小牛奔時,內心不禁有些愧意。
這一天他渡過了漢水,雄偉巍峨的西嶽華山,已遙遙在望了。
遠遠看去,只見重峰疊嶂,雲山相連,濃郁點點,白雪片片,在豔麗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壯觀雄偉,不愧是中原名山。
郭曉涵望著峰嶺起伏,綿延無際的山勢,內心無限感慨,有興奮,也有悵然。更有生死未卜的疑慮。
他初來華山,因為地理不熟,便在距山麓不足十里的小鎮上住了下來。
他坐在一家小酒樓上,憑窗遠眺,望著高聳入雲的群峰發呆,他不知道那一座高峰是玉女峰,應該由那個山口進入才順利。
酒保見郭曉涵丰神俊逸,氣宇不凡,雖然面前擺了一壺好酒,但卻杯不沾唇。
於是——
他走過去含笑問道:“爺,酒已冷了吧,可要小的再去溫一溫?”
郭曉涵心中不由一動,謙和的一笑,立即搖了搖頭,接著一指對面群峰,以遊山玩水的口吻說:“請問華山諸峰、以哪一峰最高最秀麗?”
酒保見郭曉涵問的是華山地理,精神不由一振,舉手一指綿延山勢,如數家珍的說道:
“華嶽山峰,難分軒輕,正中最高者為蓮花峰,東面是仙人峰,落雁峰位居正南,峰上有白帝廟。楊公亭、落雁池、竹仞碑,還有著名的”
郭曉涵見酒保沒有談及玉女峰、不由劍眉一蹙,立即不解的問:“怎麼,華山僅這三峰有名嗎?”
酒保立即正色說: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