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離開。
雒妃泠泠的道,“本宮同意你走了麼?”
梅娘頓腳,捉著衣襬手足無措起來。
秦壽眸色幽深,他凝視著雒妃,下頜線條冷硬而僵直,可見心頭也是真的生了不耐與怒意。
“走。本王讓你走,就沒人能攔得住你。”秦壽垂眸微微側頭對梅娘道。
聞言,梅娘瞥了雒妃一眼,一個轉身。裙裾翻起地飛快離開。
這次,雒妃沒在開口相攔,就像秦壽說的那樣,他若讓她走了,府裡沒人攔的住。
可她也不會平白受這氣!
她緩緩走過去,當著秦壽的面,將那花籃踢翻,並一腳一腳的將灑落在地的梔子和白蘭花悉數踩的稀爛,碾落進塵埃裡。
“秦壽,別以為還是在容州的時候,即便本宮是有求於你,也定不會再吃半點的委屈,大不了,就在再被你殺一次罷了,本宮也不是沒歷經過。”
她仰起小臉,一字一句像是冰珠落地,迸裂開就濺出割人的冰渣來。
秦壽薄唇抿成直線,鳳眼深沉如墨,瞳孔之中倒影出雒妃一人的模樣,就像是有黑色的漩渦,欲將之一口吞下。
“從前你的話,本宮今個就還給你,”她後退幾步,離他有丈遠的距離,“莫挑釁本宮的底線,不過最後就是魚死網破罷了,本宮有甚可怕的,左右不過偷來的一世。”
話畢,她拂袖離去,唯獨留秦壽一人立在百花從中,煢煢孑立,晦暗如許。
第113章 皇帝:我家妹妹不會那麼小心眼
第二日,雒妃沒有進宮,她將解涼毓找了來,擺上瓜果點心和茶盞,兩人坐在公主府最高的明珠閣上,眺望品茗。
一盞茶畢,雒妃晃著白玉茶盞,遙望府裡錯落有致的景緻。頗為苦惱的道,“若像駙馬那樣的人,會想要什麼?”
解涼毓正津津有味地品著點心,聽聞這話,他抬起眼皮看了雒妃一眼,“駙馬麼?權勢地位、聲色錢財,沒一樣缺的,公主能給的,也就這幾樣罷了。”
雒妃單手靠在憑欄邊撐著頭,視線悠遠而蒼茫,“你以為本宮不曉得?就是曉得,才覺得這世間竟無甚東西能動他心。”
她說完,又嗤笑,“你說,怎的有駙馬這樣無趣的人,人活一世。可不就該有點為之喜好的,才不致活的乏味。”
解涼毓嘴裡塞了塊甜瓜,兩頰鼓囊囊的,就和個大尾巴的松鼠一樣。
他順著雒妃的話那麼一想,確實還真是,便道,“公主話雖不錯,可也只是對了一半。”
聽聞這話,雒妃偏頭看他。
解涼毓三兩下嚥下嘴裡的瓜瓤,與雒妃分辨道,“駙馬也是人不是,而且還是個男子,這隻要是人,就一定有心頭好,不過是公主沒發現罷了。”
他邊說邊摸了塊點頭,繼續道,“所以投其所好,只可軟施,不可硬來。”
末了,又為自個這理兒辯解道。“法子不在老,好使就成。”
聞言,雒妃沉了沉眸子,她睫毛撲閃,猶如振翅欲飛的蝴蝶,顯然她是聽進心裡去的了。
又是幾日過去,雒妃時時往皇宮去,多數的時候是見皇帝哥哥。偶爾也會與當朝的司馬皇后家常幾句。
司馬皇后,乃是當初息潮生自行提出要聘娶的,即便誰都曉得,皇帝看中的不是皇后,而只是皇后身上的司馬姓氏,可到底司馬家還是將嫡長女送進了宮。
息潮生本也不是那等薄情寡義之徒,他對司馬皇后還是有諸多敬重。
況司馬皇后自小就是以高門貴女的禮儀在教養,司馬家的門風,三朝帝師家族,教匯出來的娘子,做皇后自然是使得的。
對司馬家,雒妃不曉得最後是站在哪邊的,不過,就目前之勢,宜好不宜壞,故而她對司馬皇后也是諸多客氣。不過分冷待與不違和熱絡。
這日,她金輅車才初初進公主府,就見駙馬剛好騎馬出去,一個才剛進門。一個已出門遠去數丈。
雒妃心頭一動,下了金輅車,對顧侍衛吩咐道,“去。換輛沒有徽記的普通馬車來。”
不大一會,她就坐在不起眼的平頭馬車中墜了上去。
秦壽打馬徑直往京西去,雒妃微微撩開車簾,瞅著這條道。皺眉問首陽,“這是去哪的路?”
首陽探頭四下一掃,“好似去京西梅林的方向。”
“京西梅林?”雒妃一挑眉,她久不回京,竟不曉得在京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首陽解釋道,“也好是近兩三年來